没成想,这次竟也会遭此横祸……
姜映梨岔开话题,“郑大夫也在此次行程里,那接下来,我们就要继续协助合作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她伸出手。
郑青不解,但也试探地探手,轻轻地贴了贴她的手心,“……合作愉快?”
姜映梨继续问了些军队里需要的注意事项,郑青神色有些恍惚,但他来得早,对这些也摸清楚了,自是都老老实实的都回答了。
很快,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军整顿完毕,蓄势待发。
姜映梨是有一辆马车的,虽然拉车的是一匹毛色杂乱,毫不起眼的老马,而赶车的也是个普普通通的马夫。
但对比其他混杂着坐着军队提供的敞篷纳凉马车的其他医者而言,待遇倒是好了不少。
而且,出人意料的是,焦斜和唐忱对这些事情似乎很是得心应手,接下来的路途,将她们两个姑娘家护在马车里,护得严严实实。
孟藻也来过一趟,他给姜映梨送了个年轻的亲卫。
是萧疏隐的意思。
至少,有这么个人在,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姜映梨也没拒绝。
而军医里分为两个派系,一派是以原先军医为代表的老军医系,而另外一派则是萧疏隐临时抓来凑数的柳城出身的大夫。
这些大夫里不少都算是熟面孔,而萧疏隐还知道抓中青年,想来是怕抓得年长的,最后还没到目的地,就先要收拾一轮尸体。
这些人里曾经参与过疫病的人,都对姜映梨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在郑青的推举下,也隐隐以她为首。
倒是免了萧疏隐的传话。
姜映梨倒是不在意这个,她现在担心的是,沈隽意和姜青檀的情况。
偏生大军行进的速度并不算多快,骑马还好,步兵负重的情况下只能日行七八十公里,又是炎炎夏日,已是极限了。
突然,姜映梨拍了记脑袋,“啊”了声。
温袖与她坐在一起,见此,不解问道,“怎么了东家?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姜映梨叹了口气,“最近事情太多,我忘记叫人通知罗姑娘了。她生产时,我怕是不能过去了,她请了我去坐镇看护。”
“若是不早些与她说,后面恐怕会耽搁了她重新再请大夫。”
实在是事赶事,她一时都没想起这茬来,直到此刻放空思绪,才蓦地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处理。
温袖皱眉,“现在我们已经出发了,再折回去怕是不妥当。”
“是啊。”姜映梨揉了揉额角,“是我记性太差,不然方才叫原屠传个话也可。只希望她们能多做几手准备,事事顺利。”
她有些忧心忡忡。
温袖宽慰道,“东家莫要担心,指不定那位罗姑娘生产时,咱们已经回去了呢!届时东家还是能赶上的!”
姜映梨勉强笑了笑。
温袖知道她现在心里很为丈夫和弟弟担心,现在说这些也是想多排解下心里的愁绪。
她便转开话题道,“说起来,这次咱们若是救出陈家家主,后头他给咱们家的药材,是不是也得降降价呢?”
“孟桥可日日都为降低药材的成本而忧愁呢!”
姜映梨:“……兴许可以问问看?”
“那敢情好。届时,东家可得给我们涨涨工钱。不过东家也不必担心药铺,胡掌柜说他近来没事,昨日还说要在柳城多待几日,陪陪儿子,还能给咱们药铺坐坐镇。”
“就算咱们没啥药材了,但是做做义诊也能给百姓谋些福,也给咱们药铺打打名气。”
温袖说着。
而这边才被温袖夸赞的胡掌柜,此时遇到了他的命运难题。
一把蹭蹭发亮的长刀贴着他的脖颈,冰凉锋利的刀口轻轻一划,鲜血汇聚成线,顺着他的脖颈往下蔓延。
偌大的药堂里早已没了客人,他的两个儿子和孟桥都被其他两个凶神恶煞的人给挟持住,刀剑架脖。
胡掌柜心里骂娘,脸上浮现着谄媚又惶恐的笑,瑟瑟发抖道:“大,大侠,饶命啊!我,我们都是小本生意,若是,若是要钱财,您,您尽管取就是!”
“我们绝对不会报官的,只求您饶我们几条贱命吧!”
他尽量不扭头去看人。
一声嗤笑在他耳侧响起,然后一张英俊又年轻的脸凑到他的跟前,眼眸锐利而冰冷。
“谁要那几个臭钱!喂,叫姜映梨那婆娘出来,不然,老子就杀了你们所有人!”
一听说是找姜映梨的,胡掌柜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暗骂自己的无妄之灾,连忙道:“大侠,您来晚了,姜大夫她,她今早就出发去,去黑……去幽州了……”
“去幽州?她去幽州作甚?”周羡一愣,反问道。
“这……”胡掌柜犹豫地看向孟桥。
孟桥的脸色很平静,他看到周羡的时候,心中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周公子,东家做事,自是有她的理由。而且,东家救过你,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呵呵,现在还跟我耍嘴皮子?仔细打量着我吃素是吧?那就杀个玩玩吧!”
周羡懒得跟他们口舌,目光投向一旁的胡菘蓝,挑眉,“你这小子一直以来胆子都挺大的,先前可没少埋汰我。就你吧!提去后头院子里杀,莫要脏了前头,捂着点嘴!”
他示意其中一个土匪。
对方颔首,提起面如土色的胡菘蓝就要走。
胡商枝连忙喊道:“别,别碰我弟弟……要杀杀我……”
“哦,有志气。那就换一只!”周羡随意地摆摆手。
胡掌柜哪里肯答应,两个都是心头肉,他哪个都不想失去。
他吓得连忙跪下,连连告饶,“大侠,英雄,求求你了,别,别杀我儿子!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啊……姜大夫真的是不在的,不信你去城门口问问就知道了啊……”
周羡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英俊如神祗的脸上遍布寒霜,“老子的耐心很有限。我最后问一遍,姜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