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住院二楼,往西苑那边去了……我说不准,你还是给她打电话吧。”
舒意住院?
他为什么完全不知情?
“抱歉师兄。”周津澈手掌按着桌沿起身,一股难以形容的不安和冲动山呼海啸地冲上喉头,他用力地闭了下眼:“我晚点回来。”
叶里昂莫名其妙地看他雷厉风行的背影。
他没有去西苑,而是拐了脚步,直上妇产科。
最糟糕且无法设想的情况有可能发生了。
但周老师告诉他舒意近两年都没有交往过男朋友,蒋艋也说舒意的上一个男朋友还是在美国留学时交往的,回国了一直孤寡到现在并附言“周医生我感觉她挺喜欢你的哈要不你努努力以后我也好改口说自己有个在市一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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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姐夫……”
周津澈额角直跳。
他没等电梯,一步三跨地上到妇产科,脚步踩着台阶灰尘四溅,一个蹲在拐角处抽烟的年轻男人被吓了一跳,半截烟灰跌下来烫到手指。
周津澈凌厉地一回头:“医院不能抽烟!”
他声音暗哑,像长时间跋涉沙漠却找不到绿洲的旅人。
周津澈深吸一口气,鼻腔呛出了不舒服的粉尘,他屏住呼吸,推开应急通道大门时却僵了一僵。
薛定谔的盒子……
如果不打开,如果退回到年少时陌生的面容和不记得的名字,是不是比现在更好些?
周津澈略一咬牙,手腕发力。
.
“怀孕了不告诉我?!”
男人的控诉里夹带着勃发的怒火,他失控地攥住舒意手腕,正是她受伤的地方。
舒意骤然吃痛,齿关却紧紧咬住了惊呼,她挣了下,但他纹丝不动,五根钢筋似的手指箍出道道鲜红刺目的红痕。
“……放手、放手!”
两人的争执引来无数好奇目光,周津澈忽然觉得自己的灵魂升上半空,以一种局外人的视角冷淡冷静冷漠地旁观这一切。
“要打掉孩子?凭什么?我不是孩子父亲吗!”
声声诘问歇斯底里,舒意根本招架不住。
她这段时间吃得少睡得少,又因为康黛的身体问题产生高度焦虑,此刻被他抓着手抓着肩一阵乱晃,舒意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脚步绊着脚步,她一时不稳,往后栽去。
舒意惊惶地闭起眼。
周津澈快步上前,单手接住她的腰按进怀里。
鼻骨和胸膛相撞,又是一疼。
他刚到医院,还是一身私服。
熨帖笔挺的白色衬衣,黑色长裤,面料很好,笔直裤管的走线泛着昂贵高级的光泽感。
镜面后的双眸尖锐锋利,冷冷地逼视赵煦阳。
“如果不想要孩子为什么不做安全措施?你是当男人还是当窝囊废。”他字字沉稳,扣着舒意的手却寸寸收紧。
赵煦阳红着眼,他粗喘几秒,随后扶着墙壁站直身,对舒意微微弯腰。
“对不起舒意,刚刚是我冲动了。”
舒意侧过脸,她或许被吓到了,眼眸惊惶脸色苍白。
周津澈手指拨过她的脸,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看,拇指几乎在她颊侧按出红痕。
他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唇角,旋即失望而心疼地落下去,语声压着讥诮和自嘲:“他是你的男朋友?你为了他要做流产手术?”
撞落一地的白色文件纷纷扬扬,赵煦阳俯身一张张捡起,念出胚胎的发育情况。
周津澈闻声色变。
他当然知道,这个月份已经不能做伤害较小的人流。而引产,如果技术不到位或照顾不好,有可能还要二次清宫。
毫无疑问,无论是哪种,对女性身体都是一种重创。
赵煦阳目不转盯地看着黑白影印的B超单,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忽然半蹲着身,像个孩子似地嚎啕大哭。
舒意轻轻地叹了口气。
“周津澈,你先放开我。”
真正流逝的时间或许只有几秒钟,但对周津澈来说,却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明亮灯带和窗口漏下的夕阳余晖,乱七八糟地映着她精疲力尽的侧脸。
舒意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