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任晓月起了个大早。
他们这些新入职的员工并没有立刻被排班。不管什么样的工作,新手总是学的比做的多。新人们入职后先被分配到各个部门,接着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培训。
优秀的人总会脱颖而出,在一举一动中显示出不同。她很热心。她很聪明。她很好学。她很厉害。她处事不惊,见到刑犯闹事都不眨眼!和任晓月同期入职的同事这么说。
理所当然的,苏苏也注意到了任晓月。
“哥哥,你知道她是什么情况吗?”
开着顶灯的客厅里,壁炉中的柴火安静地燃烧,染得室内一片暖光。在这慵懒而温暖的气氛下,苏苏如此问坐在另一边的乔伊斯。
乔伊斯翻着手里的杂志,不甚在意道:“你对那个人感兴趣?下次补给的时候告诉组织,让他们把资料带过来呗。”
苏苏乖巧的嗯了一声,不再继续询问。乔伊斯翻过印着性感女郎的书页,随口抱怨:“要不是你的异能有缺陷,我们哪用一点点翻档案。真麻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去。”
“现在你还想看不相关的人的资料,那个莫莉不是和我们差不多同时来的吗?她肯定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苏苏听到这话,有些沮丧的垂下眼睛,不再提莫莉。只是她依旧在下次补给时要求后勤把莫莉的详细资料给她。
不久后,苏苏从后勤的手里拿到了那本不算厚的资料。莫莉的履历很正常,也很普通。她自幼丧父,和母亲一起生活,她的母亲很爱她,不吝啬于培养她。她也在母亲的关爱下成长为一个颇有正义感的人。
在来监狱工作前,她是一位冒险者,因为正义感得罪了人,所以不得不放弃冒险生活,找一个稳定些的工作。
即便这样,她也没逃过那人的报复,在她入职前,她的母亲遭到袭击,莫莉付不出治疗的费用,她的母亲不治身亡了。
在乔伊斯的催促下,苏苏把看完的资料扔进燃烧的壁炉里。
或许真的是她太敏感了,莫莉没什么特别,只是个优秀的普通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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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的普通人腰间别着警棍,正在巡逻。
基础培训后,员工们被分配到各个区域,履行职责。表现优异的任晓月没用多少功夫,就分到了她想去的地方。
3层A区,一个关着她想接近的人的区域。
她现在正进行例行巡逻,她旁边跟着位搭档,打着手电和她一起。囚犯们的表现平平常常,没搞什么花活。
可能是巡逻太无聊,也可能是搭档本人话痨,总之,旁边的搭档和她搭话了。
“你知道吗?监狱里的囚犯早就结成不同的团体了,这片区域就关押着一个囚犯团体的头头,”搭档神神秘秘地说,“那些只有场面话的培训可不会告诉你这个。”
真的吗?我知道的说不准比你还多。任晓月心想。只是表面上,她还敬业的披着伪装。
任晓月抿了抿唇,正色道:“手册里说巡逻的时候不能聊天。”
搭档啧啧了两声,并不闭嘴:“全听手册的,你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这些囚犯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就我说的那个头头,至少有两个狱警死在他手里。”
任晓月并不说话,只用一双明亮的绿眼睛表达自己的不赞成。搭档讨了个没趣,嘟囔着“有你后悔的”,不再说话。
他们又沉默的走了一段路,突然,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任晓月立刻把手电转过去。
手电的灯光下,他们看见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囚犯。任晓月走到牢房前,半蹲下查看囚犯的情况。她的搭档则在后面小声劝她。
“不用管这些人,他们出事了我们也不会被罚,反而是管了他们才容易出麻烦。”
任晓月充耳不闻,打开牢房,准备查看情况。
“你在外面,我进去。”任晓月说。
听到任晓月把大头揽了,搭档也不抱怨了。他远远地站在一边,只说“出事了我不会管你”。
任晓月平淡地“嗯”了一声,打着手电进了牢房。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任晓月靠近的时候,地上的囚犯突然暴起。
任晓月的搭档甚至没来得及出声,回神的时候,暴起的囚犯已经被任晓月重新按回地上。
任晓月黑着脸,不知道是因为被骗了还是别的什么,让搭档扣这囚犯的分。
这场意外好像只是个小插曲,但对任晓月的搭档来说,这只是个开头。他和任晓月共同巡逻的这一个月,他们一共遇到了九次类似的事件。
每次任晓月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根据员工手册行动。
“九次,整整九次,”任晓月的搭档崩溃地和熟人抱怨,“我要想个办法换个搭档,这么下去我一定会被她拖累死。”
然而任晓月搭档的换搭档行动还没来得及展开,麻烦就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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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风的操场上,卡文不着痕迹地靠近索菲娜。索菲娜站在操场的角落,看起来只是在发呆看风景。
卡文身高约一米七五左右,他灰发黑眼,头发微卷,五官深刻,身形瘦削,宽大的条纹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的身形愈发纤长。
而卡文身旁的索菲娜,她比卡文还高一头。她相貌凶狠,嘴角还有道伤疤,她的身上有着明显的肌肉,身板比卡文硬朗的多,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你听说了吗,”卡文开门见山,“那个新来的螺丝。”
索菲娜没有转头,她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向前望着风景,但她嘴唇翕动,确实在回答卡文。
“怎么,她不就是个楞头,出什么事了?”
卡文笑了两声:“最近来了不少新人,那两波人又闹起来了,他们想拉拢新人,想立威,准备找个靶子。”
索菲娜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3层的囚犯团体目前主要有两个,他们互不相让,时有摩擦。而索菲娜,她的凶狠让她独立于这两个团体,自成一派。
当然,过于独立是会被围攻的,索菲娜也有自己的合作伙伴,比如她身旁的这个人。
“我以为你会对她感兴趣,”卡文双手插兜,也看起风景,“因为我也对她感兴趣。”
这次索菲娜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想干什么?”
“给个提醒罢了,我又不傻。”卡文说,“帮个小忙呗,时间紧,我一个人来不及。”
任晓月于一天后收到了匿名者的提醒。
她将那张写着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