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警的包围圈里我们没走多远,前面等待我们的又是一道栅栏门。
在这道栅栏门前,站着四五个身穿制服的看守所干部,而在栅栏门的里面,同样也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干部。
我们就在这道栅栏门前停下,这时候,一名看守所干部笑呵呵的走上来说:“各位班长,辛苦了,没想到这一次会麻烦你们来押送涉案人员。”
干部说的是客套话,领头的武警却没有和他客套,这个武警干净利落的说:“刘所长,押送犯人也是我们的职责,现在人我们已经押到了,你们是不是该安排人把他们送进监室了?”
刘所长脸上依然带着笑容:“这个你们尽管放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小刘,打开铁门,送他们去各自的监室!”
“是,刘所长!”
这道栅栏门被干部打开,我们是两个两个的被送进去的,栅栏门里面的两个干部负责送人,栅栏门外面的干部负责维持秩序和看管我们。
首先被送进去的是刘涛和王守仁,看到他们两个沉重的步伐,我的大脑里顿时想到了捡肥皂、过门槛、川流不息、开飞机等,在外面听说过的特制刑罚……
我觉得接下来会很恐怖,我非常确定,如果被送进监室,迎接我们的肯定是一顿毒打,而且是打的死去活来的那种……
送完刘涛和王守仁,返回的干部把手指向了我:“你,跟我走!”
我知道早进晚进早晚都要进,可当他把手指指向我的时候,我还是心里头一颤。
我面如死灰的放下被子,任由他给我铐上冰凉的手铐,在铐手铐的时候,干部用很平常的语气问:“你刚才分到的是几号监室?”
我赶紧回答:“报告领导,我分到的是二号监室!”
也许是因为我等一会还要抱住被子,干部没有把手铐铐的太紧:“好,知道了,现在抱着你的被子跟我走!”
我知道自己犯罪了,低人一等,我本想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但他却让我要么走在他前面,要么就和他并排走。
我不敢走在干部的前面,索性就和他走并排,就这样,我还没有走出几步,干部就突然开口说:
“你运气不错,居然能够分到二号监室,如果你今天分进别的监室,那可能就免不了一顿打了!”
没想到干部会主动和我说话,听到他的话,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问道:“领导,你的意思是说二号监室里不打人吗?”
干部笑道:“也打,但二号监室相对好一点,没有别的监室里打的狠,像你这种小年轻,进去以后嘴甜一点,兴许能把这顿打给免了。”
嘴甜一点?怎么嘴甜一点,是给监室里的老大吹……
我不敢再往下想,但是干部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看守所里的每个监室都打人,只是打的重和打的轻的区别。
在阴暗的看守所走廊里,我们还没有说上几句,他就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一个厚重的铁门说:“到了,这就是二号监室,把被子放地上立正站好,我去开监室房门!”
借着这个机会,我朝监室的房门看了一眼,这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厚重的防爆门,门上刷着灰色的油漆,在防爆门中间,又用红色的油漆画了一个圆圈,圈里写了一个“二”字。
在这个写着“二”字的防爆门外面,还有一层用铁栅栏焊成的门,这个房门看起来不是太结实,它的作用应该就是类似于家里窗户外面的那道防盗窗吧?
干部打开这两道牢门的时候,“哗啦啦”,我的耳朵里传来了一阵冰冷的铁链声,随后“咣”的一声闷响,二号监室的牢门被干部打开了一条缝。
此时此刻,我被吓的浑身发抖,心也怦怦乱跳。
见我站在原地没有反应,干部拉起我的胳膊打开我手腕上的手铐,随后大声说道:“抱着你的被子进去!”
我用绝望的眼神看他一眼,随后便抱起地上的被子,深吸一口气后,钻进了二号监室的牢门里。
“咣咚”一声,就在我进入监室的一刹那,二号监室的房门被看守所干部重重的锁上。
锁门的响动让我有一种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同时这声响动,也把二号监室里所有的在押人员都惊动了。
看到他们齐刷刷的眼神,我本能的靠在墙角,脑袋几乎低到了胸口,同时我心里也在想:来吧,打吧,只要不让我捡肥皂,不让我吹喇叭,你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我确定我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是一秒,两秒,三秒……他们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就在我抬头偷看的时候,一个年纪不大,身材夯实,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年轻人从大通铺上跳下来,
就在他跳下来的同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吼道:“我擦你妈的,还有没有规矩,进监室第一件事不抱头蹲下,还立在那里干什么!”
我不敢再看监室里的情况,赶紧按他说的那样,抱着被子蹲在了地上。
“把你的熊被子扔一边,他妈的,抱的这么紧,以为我们号里的人遗憾你的烂被子吗!”
听到他又一句的训斥,我赶紧把两条被子扔到一边,双手也不自觉的抱住了脑袋。
我以为接下来的会是一个大脚,可他并没有打我,而是走到我面前问道:“你犯什么事进来的?是不是强奸犯?”
听到他气势汹汹的问话,我头也不敢抬的回答:“大哥,我不是强奸犯,我是因为在公司上班,被定了网络诈骗。”
年轻人一巴掌打在我脑袋上:“大哥?谁他妈是大哥,从现在起你要记住了,监室里关着的都是犯人,没有大哥!”
见我不说话,他又吼了一句:“记住了没有!”
我的脑袋点的像沾蒜汁一样,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记住了,记住了……”
可能是他看我还算老实,就没有再打我,而是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叫周正,家是岭南村的。”
“市郊岭南村?”
“对。”
听到我说自己是岭南村的,他对我的态度变的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