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对梁枫铃说的,实则刺的是温砚。
就是太没攻击力。
温砚沉默不语,也没让人难堪,视线径直投向梁枫铃。
梁枫铃心虚地撇开头,不敢与温砚对视。
事实上,温砚每月都按时打钱,都被梁枫铃拿去打麻将,输得精光,更别说买高档衣服。
崔丽格面上大发善心,语气怎么听都是幸灾乐祸:“谁让你女儿不争气呢,没能混上周太太的位置。温小姐,当着你妈的面,你来说,你是廷勋的谁?”
温砚神色淡淡,没应,她也不好自称是周廷勋的情人。
从世俗眼光来看,她是第三者。
但总要分个先来后到,周太太的身份,她不稀罕。
周廷勋拧紧眉心,拉着崔丽格的手就要走,这个时候多说无益。
崔丽格倒也没挑明,临走前看了眼温砚,意味深长说:“廷勋对你们母女已经仁至义尽了。”
门关上了,一切恢复了安静。
温砚坐了几分钟,当即扒下梁枫铃穿着的貂皮大衣,塞到防尘罩包装袋里,已然耗尽了所有力气。
梁枫铃还哎哟哎哟地叫她小心点,别弄坏了,好几万呢。
温砚清寒的眼眸泛冷,梁枫铃自知理亏,没敢再吱声。
出来透口气的时候,也没想到会遇到贺时樾。
贺时樾冷着脸,跟她打招呼,两人其实不怎么熟,温砚也只好礼貌回应几句。
他指了指温砚左手边的病房,“你也来探病家属?”
“是。”温砚组了个深呼吸。
两个人都不是多话的,话弦到这儿也就断了。
这边是安全通道,从温砚的站位能看到楼梯,也就能看到陆翊礼从里头拐出来。
他手里把玩着一只银质打火机,打火匣‘嚓’地一声,蓝色火焰蹿起,也看到这边和臭脸男面对面的温砚。
鲜少见她姿态那么松懈过。
“温小姐?”贺时樾意识到温砚压根没在听,于是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
正好跟陆翊礼对上视线。
陆翊礼按灭打火机,信步走过去。
温砚难以弄清他来这里的目的,稍稍回神。
就见陆翊礼对着贺时樾,轻飘怼了句:“早就听说庭温公关很厉害,就是不知道这个公关,是哪个公关,到疗养院都不放过任何一个潜在客户。”
温砚有些难以置信。
一方面是没见过陆翊礼这样火力全开地呛人,另一方面,他还真是一如既往不把人放在眼里。
而贺时樾并不在意的样子,依旧惜字如金:“正经的。”
他朝温砚微微点头,然后进了隔壁病房。
温砚看了贺时樾一眼,怎么都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有点冷幽默。
陆翊礼盯着温砚的侧脸,眸光深邃似潭,讥讽说:“怎么,后悔对我投怀送抱,而不是他?”
温砚了解陆翊礼那张嘴毒得很,也就对他的无理取闹置之不理。
陆翊礼看到她这幅模样,气得脸都青了,“你俩话都少,倒挺般配,现在投怀送抱,也不迟。”
温砚心很乱,受不了他这刻薄样,将手机放回兜里,就拎着垃圾往楼下走。
陆翊礼也来气,大步流星往前走,恰好贺时樾走出病房,经过对方身侧的时候,两人的臂膀狠狠撞了下。
撞得贺时樾险些摔倒,也没见他停下或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