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躺得腰疼,一坐起来,肌肉拉扯得酸痛,连坐起来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费劲。
她本来想自己用手按一下,哪儿晓得刚移动,手臂同样酸得抽筋了。
“很痛?”周廷勋刚来,放下向日葵花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关心地说:“揉腰可以叫我,别逞强。”
周廷勋的话掷地有声,说什么温砚都拒绝不了。
温砚趴在床上,周廷勋给她按腰。
他手劲挺重,更谈不上按摩手法,每按一下温砚就痛呼一声。
可能是下意识想后缩,温砚一下脱力不稳,突然就从病床上摔了下去。
周廷勋眼疾手快,大手从她的后背包抄,一把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
温砚贴近着他心口,能听到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陆翊礼率先听到声音,而后沉默望着这么一幕。
那个平日里清冷的女人,此刻趴在别的男人怀里,倒是他来得不是时候了。
陆翊礼抿下唇线,眼神幽幽地停在他们身上,姿态闲散地在床旁的椅子上坐下,但似乎不打算插手去管。
当他踏入病房的那一刻,走得极其用力,地板踩得咯咯作响。
温砚往后一看,这次,他身后多了条小尾巴。
林鹿溪瓮声瓮气跟温砚打了声招呼,倒像是怕极了她一样。
但绝大多时候,她都会趁机跟陆翊礼搭话,跟他分享剧组的趣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陆翊礼看着手机,却从来没有打过岔。
陆翊礼将保温盒放在移动餐桌上,眼睛扫过桌上的向日葵,以及快滴完的吊瓶,最后落到了温砚脸上。
保温盒的盖子一打开,鱼粥的香味四溢,每一粒米都熬开了花,洁白浓稠,选用的鱼片也是无刺的。
温砚被陆翊礼看得心里毛毛的。
林鹿溪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酸酸的,只是她没有彻底死心,所以她携上了陆翊礼的胳膊。
陆翊礼迅速抽出胳膊,后退一步,没甩个好脸色。
他不喜欢被人触碰。
林鹿溪红着眼睛没说话,坐到门口的椅子上,不知道是等人还是生闷气。
这就是为什么温砚不想让陆翊礼来,现在又被林鹿溪闹腾得不行,被迫卷进他们的恩怨情仇。
温砚喝下软烂香滑的鱼粥,胃里顿时热乎乎的,即说:“谢谢陆少,陈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陈妈是陆家的厨娘。
听到这话,陆翊礼的表情有些怪异,“很好吃吗?”
温砚点了点头,毫不吝啬地赞赏了句:“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鱼粥。”
陆翊礼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身形一顿,立刻撤回目光。
仿佛听到了一个满意的回答,但又不想表现得太兴奋。
周廷勋在一旁笑了笑,“有那么好吃吗?我尝尝。”就着温砚的手拿过勺子喝了一口。
温砚瞳孔放大,却看到他栖身压了过来,牢牢箍住了她的腰身。
听周廷勋淡淡评价一句:“一般水准。砚砚,你要是想喝,我找专人给你做。”
这一个举动,在陆翊礼看来,显然就是挑衅。
“你不喝我就倒了。”他音调平平地说完,温砚先是一点头,又看陆翊礼转过身,端起保温盒一鼓作气喝完。
喝太猛的结果,就是她被呛到半天都在咳嗽,表情也有些难看。
周廷勋扶着温砚的肩膀,轻轻拍着后背替她顺气。
陆翊礼从兜里拿出一袋果脯,丢到温砚手上,说:“看在你病了的份上,我请你的,随便吃。”
温砚吃着那一点酸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陆翊礼是故意的。
温砚的食物中毒状况很轻,住了两天院就好了。
头天早上,梁枫铃接到周廷勋指派过来接温砚,看到她的检查报告,脸色有点绷不住。
她是早产儿,体质就比同龄人差,再加上长期吃避孕药脾胃虚弱,医生说以后可能诱发胃部疾病发作,怀孕的几率也会很低。
就算意外怀孕,胎儿也不会很健康,慢慢调理的话还能补救一下,但微乎其微。
温砚自己倒是不在意,她对孩子没有那么大期望,也没心力去抚养一个孩子。童年不幸的人总是不倾向于生养孩子。
“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不重要。”
反而是梁枫铃反应最大,猛地一戳她的脑门,“怎么就不重要了?没有孩子怎么拴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