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那边打电话通知温砚到场,这案子停滞不前的,总算有了点苗头。
“那辆宾利车没办法追踪。”雷警官说,“孙大强提供了证词,我们再通过现场遗留线索,证实开车撞你的人是位女性。”
雷警官所说的确实与温砚想的一致。但根据孙大强的说法,是个男人给他钱,案件愈发扑朔迷离了。
到底是谁不惜开车撞她,这个人该有多恨她。
“不用查了。”陆翊礼从外面走过来,沉吟片刻,说:“是崔丽格。”
其实这个答案昭然若揭,只是温砚接收到的消息太多,忽视了。
温砚顿了顿,联想到被删除的行车记录仪,“是不是有人帮了她?”
“是。”陆翊礼点头。
他将修复好的行车记录仪交给雷警官,不过还是被警察带着一起协助调查。
只是崔丽格矢口否认,称自己慈善晚宴结束前就离开了,有未婚夫周廷勋可以作证。
周廷勋到场,作为未婚夫,周崔两家又有往来,自然是站在崔丽格这一边。
“那天丽格受了很大的刺激,我一直陪着怕她寻短见……”
可笑他的话里充满破绽,那天他明明也出现在了警局门口,甚至还有心情去接她。
温砚凝望着周廷勋出了神,最后是陆翊礼的据理力争将她拉回了现实。
好不容易才弄清是谁要开车撞她,现在就把崔丽格干的事抖落开,无非是不了了之,这可太便宜她了。
是非对错,那就各凭本事了。
温砚不会妥协退让,立马就联系了律师,开始搜集崔丽格蓄意杀人未遂的证据。
崔丽格背后有崔家,多年做慈善积累了人缘,大多数人都看她爹的面子,温砚这坚定的立场,无异于扇了崔总一记响亮的耳光。
崔总到底心疼自家千金,气不过被人这样欺负,亲自下场找人脉,替崔丽格洗脱嫌疑。
两人算是就这么耗上了。
温砚跟周廷勋见面的次数总共没几次,几次还都是他出面劝她,别跟崔家对着干,但也没有多大成效。
没多久,周廷勋不再规劝,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砚砚,你好自为之吧,你身边除了我,谁还会庇护你。”
那种好为人师的语气,就好像笃定了她一定会哭着回来求他一样。
温砚温和地说:“先生,在这件事情上,你不会在背后插手的,对吗?”
周廷勋语速快了起来,“砚砚,你不要咄咄逼人。我们都有各自的底线,做错了自然会付出代价,但丽格不是那样的人,你也好好地站在这里。”
有些事,就是要计较的,跟底线关系不大。
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不是你说句对不起,我就得说句没关系。
更何况,崔丽格连道歉都没有。
温砚顿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咽下真正想说的话,静静开口:“周先生,不管怎么样,我的命也是一条命。”
从‘先生’转变成‘周先生’,一字之差,谬之千里,周廷勋太阳穴猛地跳了跳。
消息传到陆翊礼那儿,他的嘴角都压不住了,“我就说吧,他不会管你的死活,明明虚伪得要命,非装出一副都是为你好的模样,巴甫洛夫实验呢!”
陆翊礼大少爷当惯了,说话净往人肺管子上戳,很不中听,但话糙理不糙。
温砚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你没涂口红就来了。”陆翊礼勾了勾唇,从口红礼盒取出一支口红,“正好,来试试色。”
温砚想起此行目的,是来归还他送的东西。
还不容她拒绝,陆翊礼已经强硬地捏住她的下巴,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