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她朝身畔看了眼,周廷勋的保镖龙哥守在床边。
看到她醒了,立刻问:“温小姐你醒了,想不想吃点东西?”
“不用了。”
温砚坐起身。
龙哥连忙扶了她一把。
温砚不打算逗留就要离开,毕竟这么晚了,不能占用医疗资源。
临走前,她张张嘴,问:“陆翊礼他……”
龙哥回答:“陆少没事,还在你隔壁休养。”
温砚眼睛酸涩,心里松了口气,只轻轻嗯了一声。
那保镖掏出一部手机,“温小姐,周先生交代,等你醒了给他打个电话。”
温砚无力地摇了摇头。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包括跟周廷勋通话,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龙哥明白她意思,叹气,“先生还说你不打也行……对了温小姐,你要走的话,我派车送你。”
温砚点了点头说:“好。”
龙哥还要再说什么,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德叔走了进来,看到温砚已经醒了,说:“温砚小姐,我家少爷想见你一面。”
听到这个消息,温砚喉咙翻滚了下,发现自己走路直打颤。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关心他。
手术全麻后,陆翊礼胡言乱语跟麻醉师交代后事。
麻醉师说他这是轻伤,没伤内脏,不至于英年早逝。
五感完全消失前,他好像掷地有声说了句:“我还没结婚呢,不能死。”
麻醉劲过去陆翊礼才醒过来,这会儿腰腹阵痛得厉害,撕裂般的痛,他手掌捂在缝针处,笑得东倒西歪。
他这一动,离他最近的晚霁夫人感应到了,急忙站直身子,关切问:“阿翊,还疼不疼?”
自从他改名后,只有他妈会叫他阿翊。
陆翊礼瞧着晚霁夫人憔悴的面容,心里不是滋味,哑着声开口:“妈,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晚霁夫人拉着他的手,满眼的忧愁,“你说你,闹成这样……阿翊,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让自己迷失在畸形的关系里,否则你会输得很惨,知道吗?”
面对母亲的担忧,陆翊礼倒没太惊讶,斟字酌句说:“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就是看上她了,铁了心要她。”
“我就是觉得太荒唐……”晚霁夫人持相反意见,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你会后悔的。”
陆翊礼双手交叉于脑后,说:“我还真后悔没能早点拿下她,俗话说得好,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这一番言论就是典型的歪理,听得晚霁夫人直皱眉,强调:“你适可而止吧,她是你表哥的女人,你是见色起意,是心血来潮,不是真的爱她。”
陆翊礼抬眸,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您要说的就是这个?”
这算什么反应?晚霁夫人一愣,说不下去了。
于是陆翊礼得寸进尺:“我想见温砚。”
“行了,阿翊别胡闹,你说的这些话,我就当没有听过,也不会告诉你爷爷。但你也得给我注意分寸,不该动的歪心思最好都烂在肚子里。”晚霁夫人打掉他的手。
可陆翊礼犟脾气却上来了,二话不说拔掉输液就要下地。
晚霁夫人说:“她早就走了,作践自己给谁看。”
陆翊礼心一沉,不确定地问:“真走了?”
晚霁夫人把他按坐到床上,又让人重新给他扎针。
陆翊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不白被捅了么。”
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那时候温砚还主动亲了他,难不成是濒死之前导致的幻觉,不能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