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礼过去的时候,听见里头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反复摁了摁智能门铃,一遍又一遍。
水声渐停,温砚裹着一条浴巾开门。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走过来时,顺着瓷白的肌肤,滑进沟壑。
温砚没让他进:“过期不候。”
此时她素面朝天,状态好得能掐出水,有那么几分出水芙蓉的意思。
“我没过期,我还在保质期内。”陆翊礼真要拧巴死了,几乎是腆着脸说出这句话的。
温砚让出一条路,到玄关他就没往里走了,伸出食指,看着智能锁:“怎么录?”
陆翊礼今天可太邪门了。
他这回精力充沛,十分莽撞,因为是在水里,温砚的腰被他攥着,连躲都躲不了。
到后面,温砚被他压在玻璃门上,被迫承受。
陆翊礼像是没听见,偏偏折腾得她忍不住发声。
他从头到尾冲劲十足,像个人形打桩机一样,直勾勾看着她的表情变化。温砚不是死鱼,到底会有反应,面色潮红。
“不能只有你一个人爽到了。”冲刺阶段,他爆了句粗口:“艹,太浪了。”
温砚颤了下眼睫,不确定他是不是做迷糊了,还是有什么异于常人的x癖。
这种玩世不恭的男人说出这种脏话,显然不想在生气的情况下,或者在玩那种情趣。
可她不想追究那些,她太累了,什么也不想管。
或许她该拿针线把他嘴缝上算了,可也只是那么一想,事情也没有到糟糕的地步。
温砚在他退出的时候,就去冲了水。
绕过陆翊礼的腿,她隐隐约约觉得他还在颤动,后劲显然还没有过去。
清洗完后,温砚出去倒了杯水喝,陆翊礼还想着录指纹,就先到门口帮他录入。
设置时,陆翊礼还问她:“你生日哪天?”
“没生日。”温砚眸色深谙。
陆翊礼不信:“你从石头蹦出来的?”
温砚生日真没有具体到哪天,她是在家自行接生的,据说疼了梁枫铃个把小时,当妈的也只记得自己生日,她都是煎个鸡蛋和外婆一起过,基本就是个黑户。
临到上小学,出生证明才补办,当时计生办的工作人员问,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的,梁枫铃说早忘了。
现在身份证上的生日,都是随便报的。
那时候梁枫铃被渣男骗光了积蓄,正是欠下巨额高利贷的时候,她们东躲高原地,梁枫铃也就没心思记住了,也说明她对温砚的出生没抱多大期望。
她还有印象,小时候因为投马蜂窝吃独食,被梁枫铃弹脑门。
那淤青留了大半个月都没消。
陆翊礼还在等她回答,看到她眼里覆盖一层霜雪,距离感一下子拉满,淡淡的,清清的,水里的月亮是捞不上来的。他没再多问,随手关上门,用力地抱住她。
温砚被一个滚烫的身体搂住,心绪也就从往事回笼了。
陆翊礼下巴垫在温砚肩膀,双手在她小腹上作乱:“还有八天就跨年了。”
“嗯。”
跨年。温砚在心里念着两个字。
陆翊礼就非要她松口:“不要礼物,我不是物质那人。”
温砚就不松口:“那你想要什么?”
陆翊礼咬了下她耳朵:“可以喊我锅锅吗?”
他们江宁人,喊男朋友的时候,普遍都是以“锅锅”代称,后一字还要把尾声提高。
温砚显然不想喊,觉得他得寸进尺。
有些称呼限制场合,在那种时候喊,是情不自禁,是生理上的控制不住。
但清醒的时候喊,多少是不合适的。
千万不要对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过分期待。两个人都没有在这件事上推进,再追问下去,也是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