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走到颠簸路段,身体不小心动了下,温砚意识模糊地喊着痛。
周廷勋把人抱在怀里,她明面没流血,不确定是哪里,一动也不敢动。
到了小洋房,做完全身检查,温砚是胃出血了。
安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一遍又一遍地跟温砚道歉,温砚只能忍着痛安慰他,最后趁着ax女士来之前,拜托小王送他回公司了。
他自己也知道少不了挨训,尽管很想留下来照顾她,但在接收到她的眼神后,到底还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温砚躺在床上,看着周廷勋送走医生后折返,他视线驻足在她那里,出声打破了沉默:“你对安珀太好了。”
顶着审视的目光,温砚无动于衷。
周廷勋刚抬脚准备走,又停下来认真看向温砚,说:“你不该听外面的风言风语挺多了就想着结婚,爱情很残酷的,走进婚姻就煎熬了。”
温砚可没料到周廷勋会说这种话:“我要的从来不是爱情。难不成你还能娶了我?”
“我今天找你来,是别的事情。”
“我知道,你只是单纯的占有欲。”她掂量得清。
周廷勋选择了默不作声,温砚试图从他脸上,寻找一丝情绪波动,但却一无所获,不知道是不是有默认的成分。
车跟丢了,人也没留住,陆翊礼内心充满自责和内疚,他现在很后悔刚才的冲动,明明知道温砚不想发生正面冲突,还是要试探她的底线。
醉生梦死期间,陆翊礼照旧喝酒玩飞镖,粗看起来无甚不妥。可是裴忌眼见他一杯接一杯灌酒,已经察觉到他心里藏着什么事。
再三逼问,陆翊礼才真假参半地起了个头:“我有一个朋友……”
那帮狐朋狗友是怎么给他支招的,尤其是彭澍:“你当时干嘛去了?再不闹点动静,她二婚三婚都轮不上你。我是说,你那个朋友,真傻逼。”
什么叫醍醐灌顶,瞬间让陷入内疚情绪的陆翊礼清醒过来。
就这样,他公司不想去了,人情也不想做了,也不管周廷勋什么心情,直接去了小洋房。
周廷勋不在,请了专人来照顾温砚。他来的那会儿,温砚才刚吃上午饭。
陆翊礼不跟她开口,也不提走,愣了半天不说话。温砚也不找话说,自顾自吃鸡蛋羹,不过在这里的沉默,并不觉得僵,纯粹不想打破片刻的宁静。
如果有个外人走过看见他们对面着,像什么话?但他就是干杵着不动,怕扯断了连接他们中间一丝半缕的来往。
先低头的是陆翊礼。
“我知道你现在很疼,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误伤你。对不起。你骂我不要不理我……”
“我不怪你。”温砚都明白。
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从他口中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温砚心里差不离,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交集了。
搁在从前,陆翊礼可能偶尔惦记她的身体,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应该是铁了心跟自己划清界限的。
这样也好,男欢女爱罢了,更遑论温砚是个识趣的人。
陆翊礼看着她如此坦荡的模样,就像立起了一堵墙,将他们隔离在两个世界。
温砚比他来时还虚弱,没办法,他能想开,也接受,就是不好受。
家政是在五六分钟后上门的,温砚起身接水杯的时候,因为不小心动了下身体,下意识嘶了一声。
陆翊礼问她还有哪里疼。
淤青的地方有些隐晦,腰腹到大腿那一块,温砚不方便讲出来,陆翊礼大概读懂她的尴尬,喊家政过来帮她抹药。
一个躺着,一个站着,本来就没有可聊的话题,这会儿也就不再说话。
没过多久,林鹿溪也踩着高跟鞋奔了过来。
“温砚姐,要是我先前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我跟你道歉。”
这会儿都扎堆道歉,温砚还能说什么:“没关系。”
非得这句‘没关系’出来,这个事才能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