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发了朋友圈,就是照常营业,拍的都是花艺九宫格,下面点赞的人在少数。
显然大伙都默认她和贺时樾的关系,男人大多都对温砚有点荷尔蒙的悸动,现在跟一个在圈子里籍籍无名的男人有关,心里绝对都在暗自较劲。
除了周廷勋,温砚还跟陆翊礼好过的事儿,到底在圈子像病毒一样扩散开了,业界都在嘲贺时樾捡别人不要的。起初贺雪青还妄图堵住那帮人的嘴,奈何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小,在社交圈这种永远热衷于八卦的环境,就没一回不是野火燎原。
温砚知道,这不是太光彩的事,但外边怎么说她都不关心。
当然,较劲的不止是男人,朱槿也不太看好。
至少在朱槿看来,能够配得上温砚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包括但不限于贺时樾,可定下终身大事就太仓促了。
贺时樾这个人,她知道的不多,唯一清楚的就是贺时樾有个妹妹,工作能力很强,后来不知道闯了什么祸,被她老板业界追杀。但毕竟是贺时樾的亲妹,再怎么说都比普通人强。
想起贺家兄妹,朱槿又想起了顾鸿祯,她把那个男人当作兄长,他看她的眼神却不是看妹妹该有的。
她花了整整十年才从他身边逃离,恐惧仍然积压在心头。
朱槿倒不是想翻旧账,因为彭澍和陆翊礼走得近,所以她十分排斥跟顾鸿祯见面,生怕他又要把她关起来,拷上锁链,不见天日。
所以当在去找温砚的路上,她看到光顾旧时繁花的男人时,本能地选择绕路避开。
朱槿是披着头发的,耳边两侧的头发垂下,刚好遮挡了助听器,察觉到对方似乎扫了自己一眼,身体条件反射地瑟缩一下。
这个小插曲在她走进温砚花店时,就被她给抛诸脑后。
这几天温砚也从青年城给搬了出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店里,现在也就是立春,天暖和了销量才好。
“温砚,我以后可以喊你姐姐吗?”朱槿有些不好意思地做手语。
“当然可以。”温砚顿了顿,眉眼也柔和,“你想怎么叫都行,前提是不能在外面。”
“为什么?”
温砚说:“以后出事,就会是我害的。”
朱槿没懂,用手机打字转语音,直接问:“你真的要和贺时樾结婚?他不像是能拿捏住你的那种男人。”
温砚浅笑,往里间扫了一眼。
朱槿跟随视线看过去,才看见贺时樾正有条不絮地修空调,即便听见关于自己的坏话,他却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朱槿后悔用转语音了。
温砚端详着贺时樾,既然都即将统一战线了,那替人说说话也就不算什么:“怎么会?贺先生一看就是过日子人。”
贺时樾耳根一红,很快修好空调,“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谈心。”
“我送你。”
温砚也起了身,走到门口又顺势取了手帕,走到路边停车处,她才有些无可奈何地说:“我跟了你,算是把人际关系彻底搞臭了。”
“跟了我?”贺时樾垂眸反问。
她一噎,登时改口:“是你跟了我。”
唯一确定的是,贺时樾现在身边是没有女人的,至于以后有没有,温砚没有想那么长远。
“人际是人际,关系是关系,一码归一码。”贺时樾说,“陆周两家本就裙带紧密,即便这次他没有大动作,保不齐下次就会嫌弃事端。世家里的亲缘关系,你认为亲缘能大过利益去?”
也是,无论什么关系,利益永远是大头,六亲不认的大有人在。
贺时樾:“舍得才有得。比起陆翊礼和周廷勋,我不在江宁这条船上,有我在,你不必担心阴沟里翻船。”
他的职业太有优势了,温砚心里再明白不过:“谢谢你愿意帮我。”
贺时樾沉思片刻,说:“我们的婚姻,需要持续三年,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温砚摇摇头,三年不长也不短,要扳倒崔家基金会,以及查出外婆真正死因,这三年时间未免不够用。
不过她心里也隐约猜出,贺时樾并非毫无野心,要做的事也在这三年之期。
盟友的私事也不好问,温砚在他上车掉头的时候,将那张手帕递过去。
男人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先前的弄脏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用到。我看你随身携带,想必是重要之物,万一急用恐怕会不习惯。”
贺时樾深深注视她:“你知道我为什么随身携带手帕吗?”
五官轮廓分明,衣品也相当好,再者私生活干净,冷酷却有礼。
温砚知道,这样的男人不会缺女人,想来也该是某个忘不掉的白月光。
他的回答也确实不辜负温砚的猜想:“童年时有个小女孩送我的。时间太久了,已经记不清跟她是怎么相遇的了,只记得她的眼睛很冷。也许她和我一样,早就不记得了。”
温砚微怔,没再说话了,却把这件事给放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