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婧瑶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君泽辰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不过这个房间和君泽辰的书房是相连的,此时的他正坐在书房的书桌前,神情专注地处理着奏折。
堆积如山的奏折在他南下的时候,隔几日就会从京城快马加鞭地运过来让他批阅。
苏婧瑶如同一条失去活力的鱼儿,摆烂似的躺在床上,灵动的大眼睛无神地盯着床顶。
头一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深深的迷茫。
哎。
如果接受现在的君泽辰,总感觉自己给自己找了个替身,对谁都不公平,如果不接受,弄得好似她故意虐现在的君泽辰。
她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眉头紧锁。
君泽辰处理完奏折后,来到房间,一眼就看到她已经醒了,但还是懒懒地躺在床上。
“等会儿朕要去视察江州的农务,和朕一起去?”君泽辰声音温和的询问。
“不去。”
苏婧瑶想也不想,直接拒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君泽辰也不勉强她,微微颔首说道:“那你只能在这座宅院中待着,晚上朕回来陪着你用膳。”
“依鹂是御前宫女,朕让她来照顾你。”
随后吩咐依鹂:“在外叫她夫人。”
依鹂是御前宫女,昨日她就知道陛下的房间中入住了一名女子,心中本就惊讶好奇。
今日陛下不仅让她照顾,还让她唤她夫人。
这次南下江州,陛下在太后的要求下选了两名妃子陪同,一个是最近正得宠的白妃,还有一个是莫淑容(莫芷柔)。
贵妃打理后宫事务,自然没有跟来,而莫淑容是贵妃向陛下推荐,也许是贵妃的人吧。
两个跟来的高位妃子可没有一个能被称呼为夫人的。
依鹂脑子中瞬间想了很多,但是在陛下介绍她的那一刻,迅速给床上毫无规矩但却十分貌美的女子行礼。
“奴婢给夫人请安。”依鹂的声音清脆,身子微微弯曲。
“起来吧。”
苏婧瑶懒懒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漫不经心。
君泽辰并未久待,毕竟今日视察农务的行程是早就定好的,容不得耽搁。
他匆匆交代几句后,便转身大步离开。
等君泽辰走后,苏婧瑶才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像只慵懒的猫咪。
依鹂赶忙上前,开始给她梳妆打扮。
“你在御前待了多久?”
苏婧瑶无事,漫不经心地问道,眼神随意地瞥向一旁。
“奴婢在御前伺候三年了。”
依鹂低着头,双手熟练地摆弄着发饰,语气恭敬有加。
苏婧瑶轻轻点了点头,难怪不认识她。
“这次陛下南下,皇子们有跟来吗?”
苏婧瑶看似随意地试探问道,目光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留意着依鹂的反应。
“有的,不过几位皇子应该和陛下一同视察农务去了。”
依鹂手上的动作不停,恭顺地回答。
苏婧瑶了解了些基本情况,等依鹂给她打扮好,便微微抬起下巴。
吩咐道:“这座宅院风景最好的地方是哪?我今日的午膳就去那里吃。”
苏婧瑶起得晚,这一番收拾下来,也快到午膳的时辰了。
“后花园现在的花开得极美,那里有个望月亭,夫人若是喜欢,可以去那儿用膳。”
依鹂微微欠身,小心提议。
“嗯,那走吧。”苏婧瑶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苏婧瑶在依鹂的带路下,迈着轻盈而悠闲的步伐,往望月亭的方向去。
她一边走着,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座宅院后花园中的各种花卉,争奇斗艳的景象的确美不胜收,让她的心情也略微愉悦了几分。
等她落座望月亭的时候,精致的膳食已经整齐地摆好了。
这五年在外漂泊,苏婧瑶早已不像以前那般严格要求自己的膳食。
当初在宫中,对自己要求严格,是因为美貌的确是皇宫中的利器,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自然要竭尽全力保持住。
离开皇宫后,原本想着随性自由地过完这一生,所以饮食也就不再刻意保持。
只是苏婧瑶多年养成的习惯使然,吃的东西一般都只是浅尝辄止,再美味的食物对她而言也最多不过三口,试过便足矣。
就在苏婧瑶慢条斯理地用膳时,白映月已经用过了膳,正心情舒畅地来到后花园散步。
猛然在宅院中看见一个貌若天仙又陌生的女子,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随后脚步不由自主向望月亭靠近。
她是谁?
白映月精致的脸上满是疑惑和探究。
依鹂看见白妃,慌忙低下头,立刻行礼。
“奴婢参见白妃娘娘。”
白妃可是现在陛下最宠爱的妃子,连贵妃也比不上。
“起来吧。”
白映月微微抬手,示意依鹂起身,目光却始终落在苏婧瑶身上。
苏婧瑶听到动静,只是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了下她。
不认识。
应该是这五年君泽辰新纳的妃子吧。
他不是五年没碰过女人吗?难不成放后宫养着?
苏婧瑶心中暗自嘀咕,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
白映月见女子坐着仍然悠闲地用膳,并未起身给她行礼,柳眉瞬间微蹙,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她身旁的丫鬟立刻跳出来呵斥:“大胆,你是谁,见了白妃娘娘还不请安?”
“陛下免了我的请安,若是白妃不嫌弃,便直接坐吧。”
苏婧瑶不慌不忙地放下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坚定又从容。
苏婧瑶当了几辈子皇后了,现在让她给君泽辰的后妃行礼,那是绝不可能的。
假传圣旨,随口就来。
白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