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文岳扭头,盯着她:“那你是不是也不能留了?”
“奴愿为郎君妾室。奴家还算是干净,之前无非是为恩客抚琴,喝茶、聊天,郎君是第一个碰奴家身子的……传授取悦之法的也都是阁里的嬷嬷。”
我以为是我的很大……
柳文岳也没怀疑对方说假话。
青楼玩儿的是价值,玩儿的是情调,又不是解渴的快餐店。
特别是三曲之地数得着的楼,就和后世和明星约饭一样。
明码标价,几十上百万一顿。
真就是纯吃饭。
剩下完全看个人魅力,以及语言话术、包括画饼……
谁真要玩花招?
长安城,天子脚下,还真有哪个商家靠能力,靠自己撑起来的店?
“那你还真的舍得投入……”柳文岳啧啧嘴,感慨道。
“显然,奴家成功了。”辛娘子展颜一笑,转而又道:“既然郎君不喜沾血,那就把她毒哑吧?”
柳文岳沉默了。
看着手里的药金,
这玩意儿后世,一斤也就十块钱,也就够吃个早餐。
虽说,现在一斤能买两千石米……
可总是觉得有点不值的因为这点事伤害一个人。
这技术眼下走在了世界前沿,可炼制药金的方式,又不是没有,难不成还要把道教连根拔起?搞一搞焚书坑儒?
柳文岳苦口婆心道:“辛娘子,这些都是虚拟的,都是假的,都是身外之物……不值得大动干戈,懂吗?”
“郎君,奴家家中排行老三,乱世之中,阿娘、阿耶,养不起我,便狠心将我卖了,这才入了贱籍。”
辛娘子说完,便嘀咕一句:“既然郎君心善,那便便宜了这妮子,哼……就凭她的蠢笨模样,倒是委屈郎君了。”
“……”
柳文岳沉默了一下。
“辛……三娘子……”柳文岳改了口,辛娘子这才露出甜美的笑容。
柳文岳还是有点t不到她的思路。
妾室哎……
古代的妾室可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就好似,为什么要弄嫡长子继承制?
因为,只有嫡长子才能保证是自己的种!
妾室……
朋友来家里过夜,现在也没有电灯,没有手机,长夜漫漫,怎么熬?
不能薄待客人吧?
妾室的作用就来了!
甚至,时间长,腻了,送给朋友,发卖,相互换一换,都是很正常的!
“你真愿意当妾室?不怕我把你送人?”柳文岳开口道。
“这可能就是命吧……谁让奴家是贱籍呢……”辛娘子指了指他手中的药金,温柔道:“郎君,可不可以把它送奴家?”
柳文岳无所谓的递给她。
反正还能炼。
辛娘子把金子放在白嫩的手掌中,翻来覆去的打量,捏着金子,笑着说道:“若是哪天良人厌了,奴家会吞金自尽,等下辈子,奴家争取做良人正妻……”
说着。
小心翼翼的把金子放入荷包之中。
拍了拍。
“郎君,还有这么多东西,咱们继续。”辛娘子看着一地的材料,语气轻松的开口道。
“……”
柳文岳沉默了。
她她妈在拷打自己的良心!
她是真心实意的?
还是在玩儿心理学?
还踏马真有点小感动……
想抽烟。
摸了摸兜……没摸到。
柳文岳搓搓脸:“三娘子,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这笔投资亏死了,血本无归那种……”
辛娘子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脸色瞬间唰白:“郎君……郎君……不入家门,把奴家养在外室也可……”
“知道我为什么不在乎钱吗?因为我连命都不在乎!”柳文岳摇摇头:“此次来京城,我就是寻死来着……我总感觉这个世界烂透了……我想刺杀皇帝……也不是刺杀皇帝,就是想要让李二长长记性,希望高高在上的他知道,他的命,其实不比庶民高贵多少!”
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假的!
都是假的!
李二的眼里,能算的上是水的,起码是小地主!
普通佃户,庄客,乃至黔首、氓民、流民……那是草芥,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草芥!
这一路走来,自己早就看明白了!
没错!
他是比以前的统治者进步!
甚至,他还养了一面人镜!
可是。
这踏马最多就是一场秀,他之所以愿意俯下高高在上的身子,愿意把小地主当人,那是因为有世家豪族,他需要争取民心,而且他得位不正,他总得表现一下自己的亲民姿态,不至于离心离德,丢了李唐天下!
统治者……什么是统治者?
就算是官员干的再烂!
就算是官员敲骨吸髓!
你只能忍着!
造反杀官,必然是要杀你九族!
你委屈?
朕踏马还委屈!
活不下去,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等死吗?
知道朕为了剿灭你们,调动那么多大军,耗费多少钱粮吗?
你还敢喊委屈?
你下去和阎王说!
统治者终究是统治者,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稳固,为了自己的皇位!
人镜如何?
活的时候,极尽荣耀,几乎成为历史诤臣标杆!
死了之后……幸亏他死的早!
不然哪还有复立碑,早就全家在乱葬岗被野狗啃食,最多立个衣冠冢!
就算这样,估计,还是会有无数人会吹捧……皇帝干的真棒,还给立衣冠冢呢,我以后也要努力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