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是不放心眼前的种种……你是想的太多……纠结于现在,迷茫于未来的未知,,更害怕最后的结果可能是痛苦……”杜如晦浑浊的眼睛,如同一柄利剑,刺入柳文岳的内心。
房谋杜断!
最重要的就是断!
能从无数方案中,敏锐的挑出最好的方案,说服所有人齐心协力去执行,让大家坚定的相信,只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就一定可以成功!
“孩子,人生的路很长,人生会经历过无数的东西,被红尘捶打,被时间历练,去务农,去从商,去战场搏命,去高居朝堂,大权在握……一切的一切,都应该体验一遍,这才是完整的人生……未来需要亲自感受……猜是猜不到的!
未来如何,那就让未来的自己去决定!
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过去,你要相信未来的自己。
最差最差,无非是坏的结果。
可,好的结果如何,坏的结果又如何?人,终归是会死的!人死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会慢慢消散,你曾经的一切都会忠诚的被记录在史书,好的,会有人去模仿,坏的,会有人去规避!
你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替后人去蹚路罢了!
就算用最近大热的功德说解释,你起码为后人减少了一个错误选择,甚至,也许有后人翻过浩瀚如烟、璀璨如星的历史,刚好看到你的过往,他们共鸣你的一生,甚至推陈出新,从你错误的历史中找出一条正确的路……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功德吗?”
杜如晦语调缓慢,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
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击打在柳文岳的内心深处。
“咳咳,克明,功德说,就是这小子所写封神里面的世界观……”房玄龄有点替杜如晦尴尬。
“是吗?”
杜如晦温和一笑。
最近,他病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
如今他卸任在家,功德说也是老妻、子女为给他解闷儿,也是为宽他的心,讲给他听的。
“原来是你写的?那更好了!”杜如晦苍老的手,抓住柳文岳的胳膊,笑道:“孩子,既然你觉得人生的意义在于功德,那就更不能轻易死去,你应该多做点事儿,赚取更多功德的同时,也要用事实告诉别人,怎么做才算功德。
而且,这区区几十人,能赚多少功德?
等你帮扶太子坐在九五之尊的位置,等你走上朝堂,大权在握的时候,一笔落下,活人无数,那才是大功德……活着的时候,无数的功德扑面而来,死后也有人立祠,香火不绝,无数后世官吏以你为榜样,那才算不浪费你的生命,不埋没你的才思。”
柳文岳感觉自己有点被说服了……
特别是把一切都拉到历史的高度。
特别是想到,悠悠岁月,无数个世纪之后,夜色下,有人借着烛火翻阅历史,从满是吃人的字缝间,找到一条救国路……
嘿,你还真别说,有点意思哈?
“老先生,您是真正的儒家文化传承人啊!您就……反正,我想给您扣个666”柳文岳心悦诚服。
杜如晦:“???”
紧接着。
就听柳文岳略带羞涩,压低声音,偷偷道:“不瞒您说,我现在这个状态吧……就……属于是我想挽救自己的生命都挽救不了。比如说……我的户籍是伪造的。”
“小事尔……”
“就……我这一路到长安,路上杀了不少人,不少的地主豪强、贪官污吏,我都武力征服过!”
“小事尔……”
“那我之前就顾着观察民生,您说我要是当了官,这种……大雅这事儿,说出去不太好听,能不能压下去?”
“小事尔……”
“那我还有一票生死兄弟,当初打突厥的时候,使的老顺手了,几百人的队伍,扩充了好几万,现在草原上,我柳字营,还属于一呼百应呢……”
“小事……尔……”杜如晦擦着汗,艰难的说道。
“那我不小心给皇帝上了一个假传国玉玺,应该也是小事吧?”
“……告辞。”
杜如晦沉默片刻,干净利落的起身,飞速离开……
踏马的!
没救了!等死吧!
我踏马多冤啊!
我就寻思自己死前,继续为大唐做点贡献,为朝堂收拢一位大才、鬼才,顺带给嫡长子继承者上一道锁!结果呢……我想让你生,你想带我死?还是试图带我全家一起那种?
柳文岳看着对方矫健的步伐,有点失望。
刚把我从深渊拉上来,又立刻推下去……
呸!
辛亏,我觉得生死无所吊谓,不然被你这么一刺激,还不得报复社会啊?
克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姓李,要是再差一个字,如雷贯耳啊……
还有,刚刚跟着秦叔父的那群人里,有一个好像有点稍微眼熟……自己是不是哪里见过?难道是花柳阁老顾客?和自己抢过乐师?
算了。
还是继续投入到伟大的格致事业中,寻思给李二嘴巴子吧……
“克明,你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离开崇业坊的路上,李二望着忧心忡忡的杜如晦。
“没事儿……”杜如晦艰难摇头。
光明正大行刺皇帝,问题其实不算大!
况且,折服反贼,这充分说明皇帝的人格魅力,也算是千金买马骨……
可把皇帝当傻子玩弄……
招猫逗狗都容易被猫抓、被狗咬。
况且,这是一条龙!
这个套,该怎么解呢?
杜如晦长叹一口气,只觉得棘手。
次日。
杜如晦又上门,柳文岳眼前一亮,和蔼的儒家正统夫子又来了?
第二天……老大爷来了?
第三天……来了?
第四天……老登,你是来蹭饭的吧?
时间就这么飞速流逝。
柳文岳继续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