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承乾傻了。
眼神震惊中带着狐疑,盯着柳文岳——
东宫谋反的风声,不会就是你放出去的吧?!
“殿下,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怀疑我……你……你等我连锁杂货铺开业,你就知道情况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如果一动不动,未来……东宫就没有未来了!所有的属官,要么被剪除,要么失望的离开!
毕竟,谁会跟一个连属下都庇佑不住的太子?
东宫信誉破产,动摇的是太子的位置!
不要觉得身份尊贵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客气的说,东宫是属官的靠山,可数不清的属官也是东宫的靠山!大家相互依存,紧密联合,才能使无论是陛下还是高官,都觉得无从下手!
殿下,没时间了!
趁着朝堂上上下下还没有统一思想,必须立刻想办法跳出死局,必须给上上下下一个警告!
万万不能让极有可能发生的险恶政治环境成真!
没听过那句话吗——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柳文岳激动的长篇大论。
李承乾沉默着——
你自比秦王府十八学士、总管、威武大将军,我没什么意见。
可是,你把我比阿耶秦王……
就……
是不是有点高看我了?
李承乾犹犹豫豫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那……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太白,你能不能给我想一个进攻异常凶猛的谋略?”
柳文岳:“???”
嘿!
你这小脑瓜……
理想啊,你看,不是我不努力,实在是现实有点拷打我……我作为侯爷、诗仙,文武双全的高质量男性……我的战场不该在这里,应该在那大雅之地!
溜啦溜啦!
柳文岳拱手,扭头就走。
先去大雅之地治一治伤,之后……幸亏我还有备份——小胖子!
“太白,寡人开个玩笑,你怎么这么不懂幽默呢。”李承乾立刻抓住他的胳膊,一脸的责怪。
幽你奶奶給腿儿!
柳文岳想说脏话。
喝杯茶的功夫,内侍便唤李纲前来……
“殿下,太白贤侄。”李纲风尘仆仆,眼神却有着几分得意,迫不及待的说道:“贤侄,你可知我最近在做什么?你可知许慎?可知说文解字?……老夫日思夜想,与好友通信交流,终于找到了一个更妙的法子。
重修说文解字,不不不,应该是大修!要上音标的同时,也不需要太过考究字体字源,主要是让人人识字、明白字的用法……大体框架已经定好,以音标检字法为主,以部首检字法为辅……要是老夫闭眼前能把次说文解字弄出成品,也算是含笑九泉了。”
好吧,古人挺聪明的。
或者说……方式方法都是固定的,出现一点新的东西,自然而然会融入到原本的体系中,表面上看,似乎是有点石破天惊,细究起来,其实很合理。
不过。
一本字典等于一斤猪肉,应该是不会出现。
最大原因是纸——
蔡伦造纸嘛,确实算是创举。
可最大的功劳,应该是带来的新物品!
你要说材料?
烂鱼网、废布头……这些原料的本质是麻!蚕丝!
就拿废布头举例,那也是好东西!
稍微大块的能裁剪做门帘,小点的还能补衣服,再小点的还能做掸子,再再细碎的,缝到衣服里,还能抗寒。
纸张的普及,也是一代代完善的。
最好的材料,当然是竹子……一个月,嗖嗖嗖的就长十几米高。
柳文岳知道答案,就是不知道,解题过程……
待办事项加一项——
重金悬赏,便宜好用的造纸方法。
“李师,你这段时间,一直皓首穷经,就是为了弄说文解字?就……没有关心一下东宫?”李承乾感觉有点受伤。
“东宫上上下下,不都挺好吗?特别是大刀阔斧整改之后,人才济济不说,还把每个官职的职责细细划分,谁的问题,一眼看出来,再也没有推诿的机会……”李纲看两人表情严肃,也不由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李承乾立刻把包括柳文岳在内,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都说出来……
他也不是耳聋眼瞎。
主要是……
东宫都是志存高远、一心办事的,很少听信流言……我踏马东宫的,我还能不知道太子谋不谋反?
况且,都是当事人,谁还能凑到对方面前问一句……老弟,听说东宫要做大事?我想进步!
还真有这样的!
只是,少!
几百年的乱世,大家的心都野了。
历史经验告诉我们,枪打出头鸟,于是各个都保持着战略定力,沉默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到最后一秒,坚决不表态!
这就导致,太子有耳闻,也只当是流言,淡然一笑。
哪怕是平日,各种离谱的流言蜚语也多的是!
况且,眼下皇帝去封禅。
那个位置没人,整个长安人心里都空荡荡的,自然会有各种各样的恶意猜测。
直到……
柳文岳告诉他,他的好舅舅也参与了,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舅舅都参与了,别人……谁敢相信这是流言?谁不得腹议几句……这是不是做事之前,先炒热舆论?谁敢不做两手准备?
有的聪明人,表面装聋作哑,实际上天天熬夜翻书,抓耳挠腮,想从古籍找到皇帝、太上皇、太太上皇三位同时存在的理论依据!
甚至有人直接粗暴的套尧舜禹……大家都是禅位,咱们大唐禅位的更快……你就说咱们大唐的皇帝是不是比远古时期,还要明君,还要有美德,咱们是不是跑步前进,到达比尧舜禹时期还要大同社会的理想盛世?总而言之,大唐人有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