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鱼不想深说,毕竟在他看来,孙培文终究是个外人,但人家这么忙前忙后跟着跑了一整天,敷衍了事也有点说不过去。
“穿山甲已经存在了8000万年,它能抗住各种时代的菌毒,靠的就是那一身鳞片,搞古玩的,不一定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物件划伤划破……”
“这一来二去,就有人摸索出了这个方子,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孤注一掷,你可别迷信我这一套,保不齐是那大夫清洗输液见的效果呢。”
李美琪自然知道老鱼这是在忽悠孙培文。
尽管孙培文是自己的好兄弟,但有些事儿不一定方便跟他讲,如果有一天,老鱼认为关系成熟了,自然不会瞒着他。
在那之前,老鱼怎么说,就怎么是。
找到宾馆住下,已是深夜。
老鱼冲了个热水澡,躺在舒适的大床上,静静回想起余晖躺在担架上的情景。
余晖,肯定不知深浅的下墓了。
之前采石场那次侥幸,让他产生了错误判断。
殉葬坑跟古墓,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殉葬坑是用于祭祀镇压,人人避而远之,建造者就没考虑过驱散误入之人。
古墓是墓主安息的地方,建造之时就想尽一切办法把贸然闯入之人彻底解决。
余晖伤的那么厉害,还能从墓中逃出来,这小子的命不是一般的大。
直到老鱼他们中午离开时,余晖一直在余家屯筹备建学校的事情,所以如果他真的下了墓,那座墓只会在余家屯附近。
再精确点,就是建学校的场地范围之内。
结合这所有的猜想,余晖受伤的古墓,极有可能就在余家屯村前空地那个让老马忽然发狂的洼地下面。
普通的古代墓穴,有些甚至占地不足十平米,只有一些个王侯君主,才会有百平以上规模的墓室。
机关中的箭矢,有这种能够贯穿人体肌肉组织的力道,机关规模肯定不小。
达成这种穿透力,必然需要动力触发结构,如果需要结合古墓做的隐蔽,单单这一个结构最少需要五平米以上的空间。
并且能够设置如此规模机关的古墓,肯定不止一个机关,如此看来,余晖栽跟头的古墓规模,不可估量!
想到可能是一座未被开发的古墓,老鱼脑中忽然浮现出了三师兄位召兴那老态的模样,还有那句:
“别让我失望。”
下午那段位召兴用了三个多小时才破译的译文中,提到了掌管星空的辰。
那枚安魂羊玺的主人,叫做未。
辰。
未。
这是,十二地支?还是,十二生肖?
辰使用的唤龙杖。
未握着安魂羊玺。
辰龙,未羊……
辰穹司,未央司……
辰掌管星空,未掌管死亡?!
可那块安魂羊玺,最少都有五千年历史,这对不上……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鄂省云梦云梦睡虎地11号秦墓中出土的竹简,证明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开始使用十二生肖了,这算得上可查证的最早纪录。
但那距今也只有两千多年,如果那片龟甲残片,在拆分之前有足足十二片,并且真的全部都有对应生辰命名者的记录……
那十二生肖的起源会直接推进到五千年前,甚至更久远的时代!
老鱼现在有些理解三师兄位召兴的话了。
打开手机,细细端详着那块龟甲,老鱼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师父那句,发丘已毁,包含了太多的含义。
刘钊能在去年就找到位召兴破译跟龟甲上相同类型的古文字,他到底掌握了多少线索?
之前老鱼心底萌生的大胆念头,再次浮现。
他要赶在刘钊发现这一切之前,用发丘的方式,下墓探索。
至于三师兄位召兴,得手之后,剩下的,便送给他。
这样对师门,对师父,对师兄,对自己,都算有个交代。
当然这一切还得经过一个人,余晖。
这小子两次探得墓穴,真的只是巧合吗?
老鱼就这么天马行空的想着,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困意袭来。
“明天再说吧……”
老鱼呢喃着,翻身睡了过去。
次日上午八点,孙培文过来敲门,老鱼才迷迷糊糊爬起来。
“怎么了培文。”
老鱼连连打着哈欠。
“鱼哥,余晖和乡亲们已经安全送到余家屯了,咱们现在往回赶的话,十一点左右就能到家……”
孙培文笑着说道。
他早早就起床,买了些早点送到了医院。
余晖坚持回村,说中午左右建材就到位,他得回去看一眼。
大夫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给开了些助于恢复的药,又专门叮嘱他卧床的时候活动脚踝,拉伸肌肉防止形成血栓,一周左右后再下地尝试行走锻炼。
“这小子,躲着我是吧?”
老鱼瞬间不困了,冲进洗手间就开始洗漱,边洗脸边喊:
“培文啊,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我跟美琪晚点走,我们得再去一趟余家屯……”
孙培文耸耸肩:
“我倒是没什么事,你们不嫌我碍眼就行,刚好我再去余家屯附近看看场地,上次走的急,忘了……”
老鱼抹了一把脸上的泡沫:
“你这话说的,我巴不得你留下呢,那你去喊美琪起床,那小子磨叽的很。”
“得嘞。”
孙培文答应着,带上了房间门。
三人简单吃了点东西,一路疾驰赶往余家屯。
到了余晖家的时候,余晖正躺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勾脚踝呢,床边还放着一双崭新的拐杖。
看到老鱼几个人进来,坐在一旁照顾的杨婶赶紧起身:
“来来来你们坐,我去烧茶。”
老鱼倒是乐的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