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行,不过得等我忙完这两天,一个是把东西出掉,这玩意儿太烫手,不敢放久了,再一个就是得去师父那待两天,他老人家又该查体了。”
老鱼随便编了个借口,把师父搬出来,刘钊自然不敢往上凑。
当年墨染先生完全有能力要了刘钊的小命,但他并没有那么做,如今也已经退隐不再过问江湖中事,刘钊心底对他还是抱有一丝敬畏的。
至于出货,其实就是借着这个名义,帮孙振鹏这个新手把青铜器卖掉,一来免掉孙振鹏自己出手的麻烦,二来掩盖猪心照骨镜已经在自己手里的真相。
发丘出墓,只取一宝,之前老鱼已经做了表率,并且确实是随着每个大墓出现,他都只出过一件对应的珍宝。
所以在刘钊看来,杨珂确实是一直遵守师门规定的。
提这事儿的时候,老鱼也有了打算,刘钊在考古队的内应要想得到丹炉墓墓壁上的译文内容,怎么也得是天之后的事儿。
且不说考古队工作进展会比较慢,位召兴今天刚做了化疗,怎么也得休息几天才能进行远程辅助译制工作。
丹炉墓中共计六个铸铁匣子,现在只有一个是空的,刚好能拿孙振鹏的青铜炼丹炉凑数,至于猪心照骨镜,老鱼早已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这样啊,那行,不差这两天,师父体检之类所有的开销我包了,你出力,我出钱,理所应当,至于那青铜器,稳妥点,行情价匀给我吧。”
刘钊倒是痛快。
“师兄,这青铜器可不得了,是个炼丹炉,一比一还原的那座丹炉墓,工艺极为罕见,那价值可不在之前宝贝之下啊。”
老鱼说的也是实话,更是故意说出了丹炉墓三个字,反正刘钊很快就能知道墓中情况,不藏着掖着,反倒更显得自己已经着了道儿。
“丹炉墓?炼丹炉?师弟,你是咱发丘门的辨字诀担当,你就报价就是,师兄我就权当给你帮忙了,赚不赚钱无所谓。”
刘钊又开始了。
老鱼嘬了嘬牙花子:
“啧,师兄,三千给你了。”
刘钊也没犹豫:
“没问题,你直接送恒升金融,咱公司的人去取就是。”
老鱼一愣,假装贴己道:
“师兄,找他们还得出个成三破二的手续费,咱师兄弟之间犯不上啊。”
刘钊哈哈一笑:
“你小子,没本钱的买卖,这点手续费还不舍得啊,行,费用我掏就是了,找他们钱走的干净,咱落个清静,等以后伙着干了,你就都明白了。”
老鱼得意一笑:
“师兄,还得是你,打闷包都这么敞亮,那明天我就顺路送过去?”
刘钊答应道:
“没问题,明天上午十点,忙完了你好好陪师父,咱四天,啊不,下周一吧,下周一我找人跟你对接。”
挂断电话,老鱼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神情变得凝重。
孙振鹏就站在一旁,一头黑线。
房间里很静,电话里的声音他想听不到都难。
这俩人神神叨叨绕了半天圈子,甚至还在那讨论起手续费以及钱财往来的安全问题,最终成交价居然就三千块钱。
回想起在丹炉墓中三人险些丧命的经历,孙振鹏一肚子感慨:
盗墓贼真特么不容易,这么大风险,这么点利润,好好找个班上不好吗?没学历进厂打螺丝,旱涝保收的也比这个强啊!
老鱼收起手机,一转头便看到了孙振鹏那张苦瓜脸,笑道:
“怎么了振鹏?价钱不满意?”
孙振鹏点点头,又猛地摇摇头:
“不不,杨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在乎钱多钱少,本身跟你们一起行动,虽然很危险,但是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只是我搞不懂……”
孙振鹏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瞄了瞄老鱼,试探问道:
“这事儿犯法先不说,冒着稍有不慎就丢了小命的风险折腾大半天,最终就为这么点钱,是不是有点犯不上啊?”
老鱼恍然大悟,笑着反问:
“振鹏啊,你好歹也是干考古的,青铜器的价值你不会不清楚吧?”
孙振鹏当即回应:
“肯定知道啊,商晚期的青铜器都有拍到两亿多的呢,抛开他们层层转手层层加码这个那个的,第一手交易价再怎么低,也得沾个一折价左右吧……”
说罢低头抽了抽手上那个炼丹炉,嘀咕道:
“杨师傅,是不是这东西没人敢收,所以压得价钱就格外低啊?我觉得对面那咱当大头了,真卖三千块钱都不如自己留着,当个战利品呢。”
老鱼继续卖关子:
“振鹏,在工地上一个月多少钱啊?”
孙振鹏大咧道:
“打灰那阵子,管吃住,转正以后八九千,到了考古队嘛,工资稍微低了点,但福利待遇高了不少,综合下来合到每个月也有一万左右。”
老鱼听完,指了指孙振鹏手中的炼丹炉:
“那你可得拿稳了,这可是你小三百年的工资。”
孙振鹏听完手一哆嗦,炼丹炉差一点就掉地上:
“你,你们说的三千,是三千万!?”
老鱼点点头,转身丢下一句:
“你要觉得不合适,就好生收着,做个什么来着,哦对,战利品。”
孙振鹏就怔怔站在那里,盯着手里近三百年的工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真他妈刺激……”
老鱼知道孙振鹏得正经消化一会儿,没搭理他,自顾自冲了个澡,换上睡衣,来到书桌旁坐下,小心取出了那枚猪心照骨镜。
“这大拙的工艺,倒有些红山文化的影子……“
老鱼嘀咕着,取出手电筒细细探照,光线所到之处,并未呈现任何絮状脉络,只有那或深或浅的原有花纹,泛着明暗不同的光泽。
“没有刀痕……好啊,难不成又是一枚天成之作?”
“在那尸油里浸泡了几千年,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