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潋杏心里发虚,强撑着莫名其妙的怯意对视九希。
“呵呵~”
“我是因为什么被爸妈赶出来的,你不知道吗?”
九希摊开双手,歪着脑袋,笑意盈盈的对众人说:“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众人莫名觉得气氛很压抑。
没人敢轻易接九希的话。
见没人应承,九希脸上的笑愈发灿烂。
忽然,九希一把扼住桑潋杏的下巴。
桑潋杏的脸在手中变形,九希那略含讥诮的声音响起。
“因为,我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我从小不受父母重视,我五岁开始做饭,冬天那么冷,手上长满冻疮,我不能哭,因为爸妈会给我一巴掌再骂我赔钱货。”
“唔唔唔!!”你撒谎!
桑潋杏剧烈挣扎。
九希眸中淬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掐的桑潋杏嫩白的脸出现了乌紫的捏痕。
桑潋杏瞳孔剧缩。
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
她双手疯狂捶打九希。
对九希拳打脚踢。
可这并未给九希带去伤害。
倒是给自己带来了一阵阵的窒息与眩晕。
场面看着很骇人。
但没人敢上前劝架。
因为此刻的九希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杀伐之气。
这些知青毕竟年轻,都还是半大的孩子,不敢对上九希也情有可原。
九希冷冷的注视手中犹如死鱼挣扎的桑潋杏,嘲讽:“我在家里没有名字,我的名字就是赔钱货。而她,”
九希冷笑,手上用力捏住桑潋杏的下巴,只听咔嚓一声细微的骨头断裂声,桑潋杏脸色瞬间苍白。
那是桑潋杏的下巴脱臼了。
“我手中这个极尽所能往我身上泼脏水的人,我爸妈的掌中宝,龙凤胎妹妹,在家受尽宠爱,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米价是何物的娇娇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常就是在爸妈面前说我坏话。”
“前些时日选知青下乡,我这个妹妹当着办事员的面说我自愿下乡,还是那种最穷苦的乡下。”
“呵!我气不过说了句妹妹也去下乡,然后我就被爸妈赶出了家!”
“嘭!”
九希怒极攻心,一把将手中的桑潋杏像是甩垃圾似的砸在不远处的地上,冷冷道:“我被赶出家,不准带走一针一线,还被逼着写下与桑家恩断义绝的协议书,还必需在一年内还清桑家两百块钱的扶养费!”
“你们说,到底谁才是那个恶人?!”
九希话音落地,像是一道响雷炸在众人心间。
是啊。
如果九希说的都是真的。
那么九希的遭遇不可谓是不可怜。
哪有父母会逼着子女恩断义绝拿钱买断多年的养育恩?
这种父母的偏心最是害人。
兄弟不恭,姐妹不合,基本上就是父母的偏心造成的。
九希面无表情的扫过在场的众人。
众人接触到九希的眼神都会不自觉的撇过头不看。
桑潋杏趴在微微湿润的泥土地上翻白眼。
她只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她忍不住趴在地上痛哼。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是养尊处优的。
出现困难也会有其他人帮自己解决。
她何曾出现过现在这般羞辱的场面?
“咳咳咳~!”
桑潋杏艰难的从地上支起半边身子剧烈咳嗽,散乱的头发沾染泥草碎屑,这让她看起来狼狈的像条落荒而逃的狗。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也没人上前扶桑潋杏起来。
众人都被九希身上所散发的冷气与揍人的手段震慑住。
九希慢慢走到桑潋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桑潋杏恨恨的盯着眼前出现的破草鞋,一口牙都要咬碎。
忽然,脱臼的下巴再次被九希狠狠的捏住。
“唔唔唔!!腻,腻法开窝!”
桑潋杏痛的浑身哆嗦。
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词。
九希盯着桑潋杏喷火的眼睛,嘴角弯曲的弧度愈发的大。
九希笑眯眯的凑到桑潋杏耳边说:“你引以为豪的我都会一一毁掉,丧良心的人渣,你且做好被我收割的准备,呵呵~”
桑潋杏被九希末尾的冷笑激的打了个哆嗦。
她惊恐的看着九希,嘴巴不自觉的张开,像条溺水的鱼垂死挣扎。
“咚!”
九希一个用力将桑潋杏狠狠推倒在地,桑潋杏被九希冰冷的声音惊的失了魂,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头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九希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转身对众人笑道:“都愣着作甚?天色不早了,赶快打扫打扫,做饭休息,明天还要上工呢。”
“啊对对对!还要上工,大家快帮忙,早点休息早点睡。”
赵有钱推了把手边的赵子龙,两兄弟弯腰将地上换下来的腐木抬到角落堆好。
帮九希说话的几个知青在见识过九希的狠辣后,也不敢再有什么其它的心思。
再说如果不是桑潋杏跳出来唱反调,对于九希安排打扫卫生的活他们也是没意见的。
毕竟人家担起了修缮房屋的工程,没道理他们坐享其成。
只不过桑潋杏看着可怜,加上当时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昏就跳出来帮桑潋杏说话。
事后想想也觉得自己傻。
桑潋杏本人都没说什么,他们倒是冲出来得罪了不好惹的九希。
一时之间,九希站在二楼给每个人安排了活计,就只剩趴在地上暗恨的桑潋杏装死。
桑潋杏原本是想很硬气的爬起来对九希说:“不就一个破屋子,我还不稀罕住!我有妈给我的棉被小毯子,有很多你没有的东西,我去老知青住的地方挤挤也比你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