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皱着眉头,暗想这女娃不会是吓傻了吧?
可不应该啊。
桑潋杏他记得很会说话来着,不像是能干出掉进粪坑的事。
毕竟他们村也来了十几个老知青,这掉进粪坑里的,桑潋杏倒是头一个。
桑潋杏叫的实在太大声。
小草忍不住捂住耳朵大喊:“小杏!你没事了!别怕!我和大爷救你了!”
挣扎的桑潋杏被小草的咆哮震住。
她瑟瑟发抖,小心翼翼的睁开半条缝看向面前的两人。
确定面前站着的是活生生的人后,桑潋杏忍不住崩溃大哭。
“哇~小草姐,马大爷,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呜呜呜,我,我撞鬼了,就是那个鬼把我扔进粪坑里的,呜呜呜~”
桑潋杏哭的伤心。
自然就没注意到小草两人的表情。
先不说小草一言难尽的复杂神情。
就说老大爷神色古怪的将桑潋杏上下打量了个遍,退后几步将木铲子拿在手,试探性的对小草说:“小草,她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小草这时候也有点不确定。
毕竟桑潋杏闹过几回。
她咽了咽口水说:“应该没有吧?”
语气里的不确定让老大爷愈加确定桑潋杏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疯子。
这种事几年前他们村子也有。
不过前几年下大雪冷死了。
大爷伸手拉住小草说:“先退,等叫人来看看,我守着,你去叫人,带着麻绳来。”
“啊?哦哦哦!”
小草脑子乱哄哄的,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只能听从老大爷的安排。
就在老大爷两人说话的功夫,桑潋杏终于缓过神来。
“啊啊啊!!呕~呕~呕~”
桑潋杏像是被马蜂蛰了,猛地跳起跑到猪圈外面狂吐。
吐完后就就感觉到脖子处有什么东西蠕动。
桑潋杏呕吐的动作一僵,颤颤巍巍的伸手摸向脖子处。
等她看清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后,又是一阵刺耳尖叫。
这让一旁观察桑潋杏的老汉眉头皱的愈发的深。
心中也更加肯定桑潋杏就是疯子。
桑潋杏将手中的活蛆扔的的远远的。
但她随即感觉到浑身都有活蛆蠕动的瘙痒。
桑潋杏惊恐害怕的想死。
她猛地抬头看向老汉。
老汉被桑潋杏灼热的眼神盯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你要干嘛?”
老汉倒退几步拉开与桑潋杏的距离,小心警惕的看着桑潋杏。
桑潋杏才不管老汉是怎么想她的,上前一步就要抓住老汉。
老汉一直注意着桑潋杏的动作,是以桑潋杏哪里能抓的住老汉?
倒是因为扑了个空,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
桑潋杏来不及痛呼,踉跄起身,崩溃急问:“水,水,我要水!水在哪里?!”
浑身被粪水打湿的桑潋杏配上她癫狂的表情与崩溃的尖叫,让人看着就害怕。
但老汉好歹是经历过无数风霜的老人。
在经历过最初的惊慌后稳定了心神。
他看着桑潋杏,猜出桑潋杏想要做什么。
是以皱着眉头说:“水在猪圈旁的小棚子里,用木桶装着,洗澡怕是不够用,不如你去河里,”
不等他说完,桑潋杏拔腿朝外跑去。
桑潋杏如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跳进河里洗干净一身的狼狈!
就算是死,也必须把这身的腌臜洗干净!
桑潋杏疯狂的在村子里乱跑。
忽然脑海中出现一道充满诱惑的声音告诉她,河在哪里。
桑潋杏来到一处两米宽的小河后才猛然从那种迷糊中醒来。
看着眼前的河,桑潋杏也顾不得刚刚的诡异,整个人“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凉爽的河水没过桑潋杏,感受到身上的粪水与活蛆被水冲刷掉,桑潋杏高悬着的心才微微落地。
她在水中疯狂搓洗身上的每一处。
后来似乎是嫌弃身上的衣服碍人,索性脱掉衣服。
浑身上下就剩一件三角内裤。
桑潋杏将衣服扔在岸上,整个人泡在水里,找到一处树多的地方,在水里将内裤脱下来疯狂洗刷身上的每一处。
就这样大概洗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手上的皮肤泡的发皱,浑身冷的不行的时候,桑潋杏才穿上内裤朝岸上游去。
就在她要爬上岸的时候,一双手死死抓住她的脚用力往水里拉。
桑潋杏吓的脸色惨白。
猝不及防间跌入水中,呼救声尚未喊出口,就被一双带着老茧子的手死死捂住了嘴巴。
桑潋杏惊恐万分。
双眼瞪的大大的,整个人不住的挣扎。
但很快,她的四肢就被人死死的捆住,一道猥琐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嘿嘿~老子注意你很久了,是你勾引的老子,老子都给你机会早点走了,是你一直磨磨蹭蹭不走,还在老子面前脱的精光,那就不能怪我了!”
男人听声音很年轻,但言语中尽显二流子的皮赖。
男人腾出一只手往桑潋杏胸口摸去,手在摸到那平板的胸口时嘲讽:“我也是想女人想疯了,居然会对一个黄毛丫头有兴趣,啧啧啧,这胸口比我还平,没意思。”
桑潋杏在听清背后男人的讥笑后,只觉脑子一轰,脸顿时爆红。
一股浓浓的屈辱席卷桑潋杏整个人。
刹那她恨死所有人。
她恨桑家两口子重男轻女苛待她。
恨九希处处针对她,恨九希为什么不去死,恨遭遇这些倒霉事的不是九希。
也恨那些冷眼旁观的知青。
恨这座贫穷落后的山村,恨背后羞辱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