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了什么?”
桑涟杏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了一手的血。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桑潋杏崩溃的看着满手的血,愤怒尖叫。
“你,你为什么那么恶毒!!你就是要我不好你才开心?!”
“不然呢?”九希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桑潋杏,“既然你说我恶毒,那么必须把这名声坐实才不辜负你的反复强调不是?”
“既然再一次说到我恶毒,那么就必须再来一次恶毒的事。”
桑潋杏见九希挽袖上前,不禁倒退一步。
“你站住!算是我说错了,你,”桑潋杏不甘的看着九希:“你一点都不恶毒,是我眼瞎嘴碎。”
九希笑着点头,从善如流:“既然你说我善良,待会儿该怎么说话你心中有数?”
桑潋杏怄的很。
垂眸恨恨道:“我知道大姐的意思,我会感激大姐的,感谢大姐把我带回知青点,替我上工。”
“这就对了,我呢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又是你大姐,自然会好好照顾你这个妹妹,以后你说我是什么人,姐姐都依你。”
九希笑的森然,语气却带着一股什么都顺着你的宠溺。
桑潋杏都快被九希的虚伪做作怄死了。
纵然她恨毒了九希,恨不得九希惨死,但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低头。
蛰伏,蛰伏!
桑潋杏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伺机而动,抓准机会,一定要让九希万劫不复!
九希挑眉,不再说什么,利落的转身离去。
桑潋杏跟在后面。
注意到九希太阳下的影子,桑潋杏却无比失落。
原来九希不是鬼。
那么请道士让九希魂飞魄散的计划便落了空。
就在距离知青点不到五米的时候,九希走到桑潋杏旁蹲下,示意桑潋杏上来。
桑潋杏对九希作假的行为恨的牙痒痒。
但一想到九希的手段,到嘴的讥讽又咽了回去。
知青点里,赵有钱几人围在火炉子旁琢磨怎么生火。
这玩意儿也就九希会,他们所有知青点的人都折腾过了,一句话:不会。
正一筹莫展担忧填饱肚子的问题时,九希满头大汗的背着脸色难看的桑潋杏出现在门口。
“九希同志!你终于回来了!”
赵有钱高兴的迎上前,对受伤的桑潋杏视而不见。
只一个劲的拉着九希的衣服说:“九希同志,这火被我们烧灭了,一直点不燃火,好在你回来了。”
“啊对了,这是大队发的窝窝头,这是你的。”
赵有钱掏出一个灰扑扑的窝窝头给九希。
九希接过窝窝头,也不废话,走到火炉子旁开始生火。
楼上的几个女知青也听见了楼下的动静,立马下了楼。
几人一眼就看到了一脸红肿是血,全身脏兮兮的桑潋杏。
小草站在两个高个女生中间,恨恨的盯着桑潋杏冷哼。
桑潋杏知道自己是把小草得罪狠了。
但现下她真的浑身难受,又累又饿又痛,此刻她只想上楼休息。
至于吃饭,她还有家里带来的咸鸭蛋,就着干窝窝头也可以将就一晚。
她想的很好。
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仍然无人上前关心她。
一屋子的知青不怎么搭理她不说,就连一直讨好桑潋杏的两个男知青都歇了关心桑潋杏的心思。
毕竟他们自己也很累。
忙活一个上午,又是背粪又是撒粪,上午太阳又大,几个人累的腰杆都直不起来。
哪里还有心情去管桑潋杏的死活?
桑潋杏见无人关心自己,心下暗恨,咬牙上了楼。
等她上楼来到昨晚睡过的地方,脸色就是一沉。
“贱人!”
桑潋杏小声咒骂。
只见小草的床上干干净净,自己的包袱行李被随意的扔在地上,像是垃圾一样摆了一地。
怎么看怎么扎眼。
桑潋杏一口气上来,心里恨死了小气计较的小草。
她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蹲在地上费力的收拾出一片睡觉的地方。
那个地上刚好靠近窗户。
桑潋杏觉得窗户这个位置视野最好,能看风景,这个位置最好。
当然这是她的自我安慰。
因为楼上统共就这么大点地方,能睡下一个人的地方也就靠近窗户处。
桑潋杏累极,拿出小棉被扑在地上,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知青点的人都对桑潋杏不自觉的拉开了距离。
毕竟桑潋杏真的很倒霉。
不是在上工的时候摔进田里,就是脚一歪一头扎进了刺堆里。
现在荒马洞的人都知道知青点一个叫桑潋杏的女知青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
几乎没哪个人会喜欢桑潋杏。
除了回去晚上天天做梦梦到成年后桑潋杏风姿的马二六。
那天自马二六回去后就开始做梦。
梦里他变成了桑潋杏的丈夫。
知青回乡后,自己与桑潋杏一同回到了城里。
他见到对自己热情万分的桑家两口子,桑家人还帮自己在城里找到了一份体面稳定的工作。
不久后他马二六的儿子出生,儿子长的很俊,又懂事。
他还把瞎眼的老子娘接到了城里,桑家人对自己的老子娘很好,老子娘走的时候桑家人还披麻戴孝。
然后就是他与桑家人集体去了更大的城市创业落户。
那个大城市的房子漂亮又高大,桑潋杏聪明漂亮又性感。
他马二六走出去倍有面子。
多年后他带着漂亮的桑潋杏与聪慧的儿子回老家,他清晰的记着村里的人看自己艳羡的眼神。
马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