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士一时不查被雪蔓彤一脚正中心窝。
“哗啦啦~”
边上移动的车架上放的针管药水都撒了一地,不锈钢杯砸在地上,发出剧烈声响。
而那小护士因为那一脚踹的猝不及防,心口又痛的厉害,整个人倒在地上竟一时没喘过气,连惨叫都没发出,两眼一闭晕死过去。
这一幕倒是把同病房的其他患者吓的一跳。
一个花衣裳大妈立马过去扶小护士,嘴里大喊:“快按床铃,叫医生来,小护士被人打死了!”
大妈声音震天响,倒是把其他病房的人引了过来。
病房里顿时陷入混乱。
叫人的叫人,跑腿的跑腿,愣是没一个人正眼瞧发癫的雪蔓彤。
雪蔓彤坐在病床上又哭又笑,她眼神怨毒,死死到地盯着病房中的每一个人。
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为什么开除我凭什么开除我!明明只有几个月我就要毕业了,为什么要开除我!为什么!!”
雪蔓彤癫狂的撕扯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眼角的泪水划过脸颊,让她看着极为不正常。
病房里的其他人见状都不自觉的拉开了与雪蔓彤的位置,生怕雪蔓彤再次发疯。
倒也不是他们怕了雪蔓彤。
只是不想沾染是非,这个时代,好人不好做啊。
虽然没人敢对雪蔓彤动手,但这不代表没人骂她。
特别是最初叫人的花衣裳大妈,肥硕的食指直直的指着雪蔓彤的鼻子大骂:“你个神经病!人家护士好心帮你换药,你居然对小护士下死手!人家怎么得罪了你,啊?你说啊!我看你长得方脸薄嘴吊桥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什么?她居然对小护士下死手?天哪!这人不会是杀人犯吧!据说杀人犯也会来医院看病的!”
“大家快找绳子绑住她!万一再次发疯杀人怎么办!”
“对对对!我有捆猪的麻绳,我去拿!你们先控制住她!”
发疯的雪蔓彤注意到众人看她的眼神不对,恶狠狠的瞪着眼珠子大骂:“你们这群乡巴佬!穷光蛋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们的眼珠子扣了!滚!滚啊!”
一连串的打击让雪蔓彤再也维持不住所谓的涵养。
她心中有火,有恨,刻骨的恨不能蚕食她的理智。
病房的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
心中更加坚定了雪蔓彤是个危险的神经病的猜想。
当下也顾不上其他,找来麻绳,将雪蔓彤捆的死死的。
雪蔓彤被捆的像条死鱼,昂着脖子撕心裂肺的咒骂:“放开我!你们这些底层狗!穷光蛋!放开我!啊啊啊为什么都要和我作对!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断剧烈挣扎。
右手截肢的地方渗出的血很快便将白色的纱布染红。
可陷入愤怒癫狂的雪蔓彤哪里会注意到这些?
此刻她心中有团火在熊熊燃烧。
她恨所有与自己作对的人。
恨九希黄脸婆一个总是不死!
恨李秦嵩办事不牢靠,连自己老婆都整治不了!
恨学校不维护自己,恨家里人没有能力护住自己。
总之,雪蔓彤恨所有人,唯独不恨自己。
她像只发狂的野猪,再也没有半点知识分子的体面,嘴里污言秽语,听的周围人直皱眉。
一些时髦的大妈拿出手机录下雪蔓彤癫狂的样子分享给自己的亲朋好友。
亲朋好友又分享给自己的好友。
就这样,雪蔓彤以另外一种方式火了。
低调奢华的古玩室。
枣红色的雕马红枣木上摆放着一个平板。
平板里正在播放的是专业的司法鉴定室中,两眼无神,面容痴傻的九希接受专业检测的视频。
身着白色大褂,将脸捂在医用口罩中的医生冷冷的对九希进行问题解答。
这个过程全程有仪器记录。
视频中,九希痴傻的状况十分明显。
不管专业的人员如何使用高超的诱话技术,对面犹如行尸走肉的九希一点反应都没有。
至少,一直密切注视着这一幕的人是看不出九希有做戏的成分。
因为九希的神态。反应,都太过真实。
“叩叩叩~”
静谧的古玩室的门被人敲响。
“进。”
“吱嘎~”
泛着冷光的门被人从外打开。
一个西装男人低着头快步走到枣红色木桌前停下。
视频中的九希还是老样子。
痴痴傻傻。
室内一时无人说话。
西装男从始至终就没抬过头。
良久。
直到监控视频中痴傻的九希被人带走,视频结束,室内方才再次响起另外一道低沉,沙哑的男人声音。
“说吧。”
西装男头垂的更低。
恭敬道:“我们发现有徒步旅行的人出现在我们的地盘,不过对方还没发现我们的势力,那边的意思是问您,要不要动手?”
又是良久的沉默。
“有设备拍到吗?”
“”
西装男额头冒出汗水,头也垂的更低:“还不确定,因为那里,”
“嘭!”
“”西装男趴在地上,额头上的血洞涌出无数的鲜血。
可他一动不敢动。
一只沾着嫣红鲜血的烟杯重重砸落在地上。
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在静谧的室内响起。
嘶哑的男音幽幽自西装男左前方传来:“去转移李猪盘的东西,按照惯例,你懂的吧?”
“下去吧。”
西装男如获大赦,立刻从地上爬起朝外走去。
直到走出压抑的古玩室,西装男才敢大步跑了起来。
视频中,显出西装男狼狈逃跑的身影。
男人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