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中高档小区。
下午三点,不算大的客厅里挤满了人。
这些人或坐或站,三三两两的商议着什么。
谈论到激动处,还会吵起来。
茶几上的水果吃了一半丟的到处都是,上好的地毯沾满了瓜子壳儿。
灰色简约的沙发上挤满了人,这些人脸上并没有喜色,乍然一看,以为是家庭聚餐,可再细听一秒观察这些人的说话神态和语气,就能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
这些人有老有少,大都看一下端坐在客厅角落凳子上,满脸疲惫的中年女人。
一个与中年女人年龄相仿的泰迪卷妇女“啪!”的将手里吃到一半的沙糖桔丢在地上,很不满的冲孤零零在凳子上的女人说了句话。
“大姐,你倒是说句话呀!大家伙儿都说了半的口干舌燥,你作为主人也该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吧?”
话里满是对中年女人的不满。
另一个年轻些的中年男人接过话头。
对中年女人笑但摇头晃脑的样子,十分惹人生厌。
“大姐,兰兰说的没错,你倒是说句话呀,成与不成,大家伙心里也好有个数不是?你一直闷着,不做声,就让大家说,这不是耍我们吗?”
上来就扣帽子,还倒打一耙,也不是个善茬。
这是九希接收完这具身体意识后第一个想法。
九希动了动身体,这具身体坐在硬邦邦的凳子上,少说也有一个多小时,屁股早就坐的麻木。
调整好姿势,九希这才抬头看向说话的男人。
肥头大耳,圆头圆脑,耳廓肥厚珠圆,很有福气的长相,却长的对眯眯眼。
说话的时候眼底闪烁着算计的精光,让本该憨厚老实的面相变得猥琐奸诈。
男人叫李胜利,是原主的亲妹夫,刚刚说话的女人是原主的亲妹妹。
这屋一屋子的人,都和原主有着最为密切的关系。
九希视线扫过客厅里的人,忍不住冷笑。
要不是九希在这些人身上看到了原主,的亲缘线,九希都要怀疑原主不是黄家新生的女儿。
毕竟谁家父母会偏心到帮着二女儿这么坑自己的亲生大女儿呢?
原主叫黄九希,是黄父的长女,底下有个妹妹和弟弟。
8八十年代初期,原主出生没过多久,黄老二,黄兰儿这个妹妹也相继出生,那个时候的农村都只想要儿子,所以作为最大的女儿就遭了殃。
年纪小小的她就要承担起家务活。
五六岁的时候就要去附近的田地打猪草。
年纪再大些,就要帮着家里干农活。
直到最小的弟弟出生,原主这个姐姐既要当妈又要当姐,可以说,原主之所以懂事,全是因为家里太穷,父母偏心,她不得不通过懂事而获取父母的夸奖。
原主连初中都没毕业,就被皇家逼着去县城里打工赚钱养家。
黄父是这么对原主说的。
“你是家里的老大,父母没用,不能给你们提供好的环境,就要靠你自己去努力,爸爸希望你在外面能闯出一片天,等你有了出息再拉扯一把。弟弟和妹妹他们会感激你的。”
从小便极度渴望得到父母的关心,原主哪能听得这些毒鸡汤?
当即不能读书的怨气也消散得干干净净,身上像是上了马达不要命的,在城里打工。
不到十五岁的她已经干过洗发妹,洗碗工,服务员,推销员
工资才从最初的几百到后面的一千,却终只给自己留点伙食费,剩下的全部寄回家。
虽然家里从未给自己写过信,也没有关心过她,但她心里依然美滋滋的。
逢年过节,她总会大包小包的买些她平常舍不得用,舍不得吃的东西,就为了得到家里人的一句夸奖:你真孝顺。
丰富的社会阅历为原主以后的创业打下了基础。
原主很有经商头脑,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很是难吃苦。
在她二十二岁的时候,认识了自己的丈夫,两人共同创业开饭店,小有起色。
家里原本是不同意原主嫁给一个孤儿,可看着远处一天天的能赚钱,一次比一次往家里拿的钱多的原主,便也默许了原主与孤儿丈夫的婚事。
但为了不失去原主这颗摇钱树,黄父又将家里的老二塞到了原主的饭店里。
在原主二十五岁的时候,有了自己的孩子。
原主开始为自己打算,这让黄家人很不满,认为是原主的丈夫从中挑拨离间。
黄家人对原主的丈夫很不满,总是挑刺不说,还屡屡拿原主丈夫的出身说事。
原主的丈夫受不了,与原主提出了离婚。
原主不同意,因为这事儿和家里闹掰了关系。
在原主儿子六岁的时候,原主的母亲哭着给原主打了电话,说是黄父病重,让原主回去看看。
原主本就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亲生父亲病重,自己这个做女儿的不可能不回去看望。
这一回去就为原主的悲惨命运埋下了祸根。
在与原主闹掰几年里,黄家逐渐意识到,没必要因为一个外人与原主伤了和气。
所以趁着这次原主回家看望黄父的时候,娘家人费尽心思与原主和好如初。
此前因为与家里关系闹掰,黄兰儿也负气离开了饭店。
这几年里日子过的磕磕巴巴,远没有在姐姐饭店里上班的日子滋润。
与原主关系和好后,黄兰儿又回到了饭店里上班,拿着高工资,做着最轻松的活。
并且趁原主带着儿子外出旅游的时候,偷了原主的钥匙,将原主放在卧室里的十万块偷走,放高利贷。
原主一家生意红红火火,早就让很多人嫉妒眼红。
黄兰儿丈夫的哥哥,时常听黄兰儿吹嘘自己姐姐多有钱,便动了心思,让黄兰儿帮自己借八十万投资做生意。
黄兰儿一向好面子,丈夫的哥哥李家兵家时常看不起自己,这次终于轮到李家兵宾求自己办事,她心里别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