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大概半小时,终于排到了他们。
夏眠赶紧走了过去,跟工作人员说清楚状况后,对方非常顺利地给她放行。
对于海盗船这个项目,夏眠并不怎么害怕,她睁着眼玩完了全程,没有叫也没有喊,反而脸上一直带着笑。
也正因为如此,下了海盗船后,夏眠主动去工作人员那里挑选照片。
拍照这个环节是任何一个项目都有的,刚刚他们玩过的那个穿越亚马逊也有,想要的话可以去工作人员那里花钱买。
但那个项目夏眠太害怕了,几乎全程都闭着眼,所以没有什么值得挑的照片。
而海盗船不同,夏眠不但不害怕,还非常享受,于是她有些期待地跟着工作人员去看照片,然后挑了5张买了下来。
买完后,夏眠一边往外走,一边看照片。
照片里,她眼睛弯弯,笑得非常灿烂,头发也随风飘浮,自然又灵动。
有两张她还对着镜头做了个比心的姿势,配着大大的笑容,就连夏眠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好看。
她打算回去就把这两张照片放进相框,挂在墙上。
从各个角度看完照片里的自己后,夏眠才终于转移目光,看向照片里的梁屿川。
然后她就发现,不管是哪一张照片,梁屿川都在看她。
目光专注而直白。
仿佛眼里只有她。
心跳忽的漏了一拍,夏眠转头去看梁屿川,然后直直撞进一双深色的眼眸。
夏眠顿了顿,又赶紧回过了头。
回过头后,她又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大,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于是又赶紧故作镇定地对梁屿川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怕诶。”
梁屿川说:“这没什么好怕的。”
夏眠又说:“你胆子好大。”
梁屿川:“我在队伍里训练的项目难度比这大多了,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夏眠:“那跳楼机呢?跳楼机你也不怕吗?”
梁屿川很轻地笑了下:“我一个开飞机的,你觉得我会怕跳楼机吗?”
三江游乐园的跳楼机不过三四百米,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非常可怕的高度,尤其那失重感,一般人根本遭不住。
但梁屿川不是一般人。
他曾开着飞机在万米的高空俯冲、翻滚,也曾在海面低空飞行,一边躲避风浪,一边准确地把安全绳放下,救助被困人员。
所以别说三四百米的跳楼机了,就算是三四千米的,他也照样不怕。
可以说除了家人,他梁屿川这辈子就没有怕过什么。
梁屿川以为自己这么说,夏眠肯定会非常崇拜地看着自己。
但他没想到,转过头,对上的却是一双充满质疑的眼睛。
“你会开飞机?”夏眠问。
梁屿川道:“会啊。”
夏眠又问:“你是飞行员?”
梁屿川:“当然。”
夏眠想了想,道:“你真是在海上救援队工作的啊?”
这下轮到梁屿川一头问号了。
他问:“你不会以为我是骗你的吧?”
夏眠:“……”
她确实不太信他。
实在是那吹得天花乱坠的、诈骗般的征婚启事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看到夏眠的眼神,梁屿川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又气又好笑,梁屿川干脆从兜里拿出皮夹,然后又从皮夹里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件,举到夏眠眼前。
“还觉得我在骗你吗?”梁屿川问。
夏眠认真看了看,看完后赶紧摇头。
心说,很好,对方是个工作体面的良民,这对她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消息。
梁屿川又道:“要不要多看几遍,看仔细点?”
夏眠再次摇头:“可以了可以了,我知道你会开飞机,你是个飞行员,你很厉害,现在你可以把你的证收起来了。”
梁屿川这才把证收回了皮夹。
此时已经中午11点,太阳光越来越盛,气温也越来越高,就算站着不动,身上也会不停地出汗。
这个点已经有很多人去餐厅吃饭了,但也有很多人还在继续玩。
看了眼不远处的跳楼机,梁屿川问:“玩完跳楼机再去吃饭,还是先吃饭,等吃完饭再玩?”
夏眠看着那高耸入云的跳楼机,道:“吃完饭再去玩跳楼机的话,我怕会吐出来,要不我们玩完了再去吃吧,你现在饿吗?”
梁屿川摇摇头:“不饿。”
夏眠道:“我也是,我也不饿,那你去跳楼机那儿排队吧。”
梁屿川:“又是我一个人去排?”
“对啊。”夏眠眨了眨眼,理直气壮道,“太阳太大了,排那么久的队我会晒黑的,晒黑就不好看了,你就没关系啊,晒黑点只会更有男人味。”
梁屿川笑了下,问:“这算pua吗?”
夏眠稍稍睁大了眼睛:“你现在怎么连pua都知道了,你之前不是连eo都不知道是什么吗?”
梁屿川道:“没办法,为了跟上你的思维我最近一直在网上高速冲浪。”
夏眠听了有些想笑。
她道:“行吧,那我告诉你,这不是pua,如果我对你说‘你晒黑虽然会变丑,但没关系,即使别人都嫌弃你,我也不会嫌弃你’,这才是pua。”
“所以我晒黑到底是更有男人味还是变丑?”梁屿川看着夏眠,他抓重点的能力一向不错。
夏眠用肯定的语气道:“会更有男人味。”
梁屿川:“你别骗我。”
“不会。”夏眠笃定地摇头,并再次把那个写着“女友叫我来排队”的小横幅递给梁屿川。
梁屿川接过小横幅,眼睛却仍盯着夏眠:“真没骗我?”
“真没骗你。”说完夏眠忍不住催促,“快去排队吧,再说下去我们又得多排十五分钟。”
“那你答应我,别再在我排队的时候抹防晒,要抹也只能去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