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眠早起上班。
因为睡得太晚的缘故,她差点没能起得来。
下楼走到门口,她还在打哈欠呢,就听见了梁屿川冲她打招呼的声音。
“夏眠,早。”
然后是一杯热美式,和两个奶黄包,递到她跟前。
因为没有彻底清醒,所以夏眠有些迟钝,她接过东西后才抬起头,看向梁屿川。
“谢谢。”
和她脸上显而易见的疲倦不同,梁屿川目光清明,要不是她知道昨晚他肯定熬夜了,否则还真的以为他睡得很好。
“你怎么精神这么好?”夏眠忍不住问道。
梁屿川道:“我睡五个小时就够了。”
夏眠伸手,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有些人就是这样,天生血条厚,忙了一天或者睡很少的时间也照样精神抖擞。
而她不同,她是个脆皮人,一旦忙碌或者没有睡好,就很容易从外观上表现出来,比如黑眼圈,比如体型。
她特别忙的话就会瘦,没睡好的话就会眼下发青脸色发白,走起路来也轻飘飘的。
“你没睡好吧。”梁屿川说的是肯定句。
夏眠又打了个哈欠,猛喝了一大口热美式才道:“能睡好才怪。”
说着吐了吐舌头,“真难喝。”
冰美式就已经很难喝了,而热美式是比冰美式还要难喝10倍的存在。
夏眠感觉有点反胃,她赶紧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馅是甜的,味道也奶香奶香的,吃下去胃里瞬间舒服了不少。
梁屿川道:“难喝,但提神。”
夏眠又喝了一口:“确实。”
才喝下去没一会,她就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
夏眠再次看向梁屿川,问:“难道你这一个月就一直耗在这里吗?不去别的地方玩玩吗?”
梁屿川道:“我又没钱,能去哪里玩?”
夏眠:“不是还有家里人给你的钱吗?”
梁屿川:“不想用。”
夏眠又咬了口包子:“那到时候你怎么还我裙子?”
梁屿川:“以身相许?”
夏眠噎了一下:“那倒也不必。”
梁屿川笑了笑,说:“裙子的钱可以用那张卡里的。”
夏眠问:“为什么?”
梁屿川说:“给你花可以,给我花不行。”
真稀奇。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虽然不知道梁屿川和他家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夏眠是个知趣的人,所以也没有多问。
夏眠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又对梁屿川道:“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出去打打工吧,好歹也能赚点钱。”
梁屿川侧头看向夏眠:“什么?打工?”
“对啊。”夏眠点点头,认真地说道,“你既然一个月没事干,那为什么不能把这一个月利用起来出去干点事情,赚点钱呢?每天陪着我走上班,走下班,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赚点钱,好歹买辆电动车载我上下班。”
不管怎么样,那一百五十万是绝对不能忘记的。
而且一旦不出去玩,她就几乎没有办法从梁屿川身上捞到什么钱,陪着走上班走下班跟她平时一个人上下班也没什么不同,算不得什么价值。
这样一天天过去,她那一百五十万要什么时候才能全赚回来?
昨晚夏眠倒是也有考虑过赵媛说的,让梁屿川肉偿。
但只想了一下,就被她暂时放到了一边。
因为她冲动归冲动,毕竟以前从来没做过,而且他们认识的时间还这么短,所以肯定不能就这么贸贸然地去找梁屿川,去跟他做那种事情。
而且对于性,她还是稍稍有些保守的。
别人一夜情、做海王、约炮什么的她不会去评价,不会说好也不会说不好,因为那是别人自己的生活方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与她无关。
她能够接受这个世界的开放和自由,比如穿衣自由、化妆自由、性取向自由,甚至是性别自由以及性自由。
但落到自己身上,她就没那么好接受了。
夏眠仔细地思考过自己的接受能力,她认为自己能够接受梁屿川的触碰,能够接受和梁屿川牵手、拥抱、接吻,但最多也就只能到这一步了。
上床的话,她还是接受不了的。
并且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需求也没有大到迫不及待要跟梁屿川上床的程度。
她现在更想要的,反而是从梁屿川那里获得更多的安抚与呵护。
他怀抱的温度令她眷恋。
他宽阔的肩膀和铁一般的大手也令她感到安心。
被他小心温柔地对待,能给她带来生理与心理两方面的安抚和满足。
所以她现在最需要思考的,除了从梁屿川那里赚回一百五十万,就是要怎么才能自然地和梁屿川贴贴、从梁屿川那里索取精神上的价值。
但又不至于让梁屿川发觉她的病症,觉得她是个饥渴的变态。
夏眠回过神,接着道:“现在做临时工也很赚钱的,一天做五六个小时一个月下来也能赚个几千块。或者你要是实在不知道找什么工作,我可以介绍你去我在的医院做护工,你这种身强力壮的很多人都抢着要,要是被病房的看上,一个月几万块不是问题。”
梁屿川:“……”
夏眠还在滔滔不绝,她的表情真的非常真诚:“真的,你又年轻又有活力,长得好身体也好,绝对是个香饽饽。”
夏眠可以肯定,梁屿川要是肯去做的话,一定会在护工里非常抢手。
尤其是那些瘫痪在床的,太需要这样一个身强力壮的人来帮他们翻身了。
夏眠是被梁屿川扛在肩上过的,他的臂力腕力她都体验过,自然知道他的力气有多大,手有多稳。
而且他既然是从事海上救援的,肯定也懂基本的医疗急救常识。
这样一个力气又大,手又稳,还懂基础急救医疗常识的人,放哪个医院的护工圈里不香?肯吃点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