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山林是和白天不同的美。
整座山都被镀上了一层橘红色的霞光。
夏眠挽着梁屿川的手,两人漫步在林中的小道上。
这里的树荫遮天蔽日,光影错落地照在他们身上。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夏眠停下脚步,无声地对梁屿川指了指一个方向。
梁屿川顺势看去,见到了一池潭水。
上游有水流下,只是水量不多,并没有形成瀑布。
但潭水清澈,潭边又围着巨石草木。
傍晚的清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水面涟漪阵阵,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这里景色不错。”
梁屿川仰起下巴,看向前方连绵不绝的群山,“在这儿的拍可以把山、树林,还有太阳全都拍进来。”
他说着回头去看夏眠,“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声音顿住。
梁屿川落在夏眠身上的目光有些许怔愣。
只见夏眠不知什么时候解起了扣子,雪白莹润的肌肤一寸寸露出。
那遮掩许久,也让梁屿川好奇了许久的里衣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夏眠那一箱子的衣服梁屿川也是见过的,所以他猜了一路夏眠会穿哪一件。
几乎每件他都猜了一遍,但没想到夏眠最后穿的是他根本没有想过的那件。
——一件白色的,用珍珠和细银链串成的连体抹胸。
或大或小的圆润珍珠被串成一根根绳,勾勒出胸型和腰线,空余的地方以透明的轻纱填补,一眼看去好像是镂空的,但又反射着细密的光芒。
整件衣服都严密地贴合在夏眠身上,就像是她的第二层皮肤一样。
目光不闪不避地看着夏眠脱掉外裤,梁屿川眼睫颤了下,视线落在那被编织成三角状的珠串上。
喉结滚动,梁屿川道:“原来这件穿上身是这样。”
夏眠的那箱衣服他都看过,穿出来大致什么样也能在脑子里想出来。
但这件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因为这件衣服叠起时完全不像能穿上身的衣服,更像是披肩、挂脖之类的装饰品。
简单来说就是梁屿川根本没当它是件衣服。
所以自然想不到它被夏眠穿上身的样子。
“好看吗?”夏眠暗暗提了口气,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但梁屿川很敏锐地感觉到,她有一点紧张。
梁屿川看着夏眠,认真道:“好看。”
出乎意料的好看。
因为之前夏眠的一些暗示,梁屿川下意识地以为她一定会挑那些大胆性感、充满挑逗、布料稀少的衣服。
但没想到,最后上身的会是这件。
这件也很性感,但和他想的那些衣服不同。
这件衣服的性感是内敛的,甚至第一眼看时并不会想到那些旖旎暧昧的词汇。
惊艳之后,是赞美和感叹。
生不出一点妄念,只觉得穿上这件衣服的夏眠与高山森林极其相和。
她像林中的纯白小鹿幻化成的精灵。
干净,又高贵。
尤其她垂着头,神色清冷悲悯地成坐在潭边的巨石上的时候。
洁白的脚趾与深褐色的土地形成鲜明对比,晚风吹起她的长发,霞光镀了满身。
每一颗珍珠都泛着柔润的光泽,白色的薄纱也闪着莹莹光亮。
她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梁屿川根本不用夏眠指挥,便自觉地举起相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之后,快门就跟不要钱似的不停按。
咔咔声在傍晚的林中连连响起。
夏眠渐渐有些绷不住,脸颊和脖颈开始漫上薄红。
因为梁屿川这次突然跟开窍了似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在上山那段路上她指导得好,总之此刻的梁屿川根本不用她说,就知道主动找各个角度给她拍照。
就是……
倒也不用靠这么近并且什么都拍!
夏眠有些无语地看着梁屿川拍自己的脚。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地道:“脚有什么好拍的?”
梁屿川道:“你的脚很好看。”
骨肉匀亭,趾甲干净泛粉。
细细的脚腕一手可握,上面还戴了条由绿绳串联而成的翡翠珠链。
清雅之余,冷感十足。
让人很想把这只脚紧握在手,给它捂暖。
一边拍,梁屿川一边问:“怎么会想到穿这身?”
夏眠道:“这身感觉跟山林比较合嘛,我其他的衣服全是那种艳色的,就只有这个是白的。”
梁屿川伸手包住夏眠的脚踝,把她的脚从地上抬起。
“很好看。”
他说,“这一身,很好看。”
说完,他拿起相机,拍下自己大掌握住夏眠脚踝的一幕。
夏眠伸头过来看,她哇了声:“显得你的手好黑哦。”
梁屿川本身的肤色是很白的,只是由于工作原因,常在太阳底下暴晒,所以肤色才稍微深了些。
但也还好,完全没到让人会特别注意他肤色的程度。
只会觉得他很有男人味,很an。
但在照片里就不一样了,本来就是非常清冷的景——泥土,草丛,树林。
夏眠的脚本也白,在这些景中就被衬得更白。
于是在夏眠肤色的衬托下,就把梁屿川的肤色显得要更深上几度。
夏眠忍不住笑道:“你的手就跟树枝一样。”
梁屿川抬头看他她:“我的手是树枝,那你的脚是什么?”
夏眠想了想:“花?”
“树枝上开花,玉兰啊?”说着,梁屿川笑了笑,“还真有点像。”
他又问夏眠,“还要在这儿继续拍吗?还是再换个地方?”
夏眠看了眼天色,道:“要不先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