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面容憔悴,脸上有道刀疤,他提着盏黄灯笼,寒风如刀吹拂,那灯笼在大雪中摇摇晃晃,即将油尽灯枯。
“咚咚咚—”
十几人停在村口一座茅草屋前,敲门声被风雪吞没。
茅草屋里静悄悄的,始终没有动静。
一行人相视一眼,抬腿朝门踹去,破旧的门只能拦住君子,哪里拦得住贼子?
“啪啦—”
门踹开后,一行人鱼贯而入,中年男人将茅草屋的煤油灯点燃,映照出屋子的摆设。
简单的待客八方桌,旁边四个小土凳,再往里是两张木床,床之间供奉着一张牌位,空无一人。
“陈老,他们跑了!”
中年男人面色狰狞,在茅草屋里翻箱倒柜,妄图找到屋子主人。
被叫做陈老的老者头发花白,面如枯槁朽木,他抬起拐杖将牌位砸烂,声音粗嘎沉闷:“栓子,带人追,他们跑不出药香村!”
名为栓子的中年男人微微颔首,立刻便取了铜锣在村子里吆喝。
风雪交加的村子里接连亮起灯光,不少精壮汉子扛着家伙出来,迎着怒号的北风,开始环绕村子搜索。
药香村不算小,可能容身的地方不多,更何况此时下着大雪,山路难行,找人不容易,可想逃跑也不容易。
天空泛起鱼肚白,这群人在一座隐秘山洞里找到一对父女。
那女孩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身着花棉袄,长长的头发简单梳起,看着昔日的叔叔伯伯走进来,她的面色惨白。
女孩父亲一把将女孩推到身后,试图做些反抗,可看着接二连三进来的村民,他的神色逐渐绝望。
栓子笑容残酷:“陈老说得没错,你们根本跑不出药香村,将他们带到祠堂!”
“求求你们,放我女儿一马吧!”女孩父亲无可奈何,只得跪倒在地求饶:“她今年才十六岁,给她一条活路吧!”
村民们面色冷漠,对他的哀求不闻不问。
栓子一脚将其踹开:“老赵,村子里的规矩你知道,不能因为你坏了规矩。今天我们给她一条活路,那就要绝了另一个姑娘的活路。”
女孩父亲嘴唇颤抖,他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不死心地道:“能不能…让我代替她?”
此话一出,方才神色冷漠的村民终于有了点动静,他们面露嘲讽。
“别在这里耽误时间,滚!”栓子忍无可忍,猛地抬腿踹去。
老赵被踹飞几米远,身体瑟缩几下就昏迷过去。
栓子看向少女,眼眸带着几分狞笑:“阿云,若不是你逃跑,你爹咋会受罪?我看着你长大,也不忍对你动粗,你若是肯乖乖回去,今晚这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被称作阿云的女孩神情从恐惧变成麻木,她缓缓站起身:“别打我爹,我跟你们走。”
半刻钟后。
祠堂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惨叫声只持续十几息便戛然而止。
栓子从祠堂出来,浑身血红,他望着初升的太阳,咧嘴笑了:“陈老,今年又是好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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