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既然已经结下，只能斩草除根，能成为他元神的口粮，也是缘分。
一望无垠的海面，涂山世玉背负长枪，一袭黑袍随风猎猎作响，她的双眸紧紧盯着陆斩，似乎带着几分探究。
“做事比谁都大胆，偏偏还死要面子，你这人确实是有点离谱。我不要脸，我不在意这些，被发现我也心甘情愿，我就是愿意跟着观棋。”
“你这身段儿，就这副打扮，跟在观棋身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他奶娘。”
凌皎月知道跟姜凝霜吵不出道理，她猛地收剑，转身就走，声音冷冰冰的：“今晚让她跟你双修吧！”
这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凌皎月微微一怔，而后忽然皱起眉头，指着姜凝霜道：“你…你胡言乱语什么？！”
姑娘家的心思总是绕，凌仙子偶像包袱又有些重，陆斩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没有心思猜测，便坐在了床边。
翁伯跟陆斩并肩而站，望着涂山世玉的背影，有些失神：“她来头不小，本想让你们结交一下，到了南疆能有点帮衬，看来没希望了。”
翁伯对这位谦虚又善谈的晚辈实在喜爱，他拍了拍陆斩肩膀，看向不远处的涂山世玉，目光带着几分打量。
“……”
如果涂山世玉察觉到他身上的万妖王气息，应该不会那么干脆地离开。
“……”
简而言之，学会后能将人的元神从体内抽出，硬生生炼化。
“……”
灵石潭老蛟不战而逃，可见跟烬海龙君关系一般，应该是外地蛟。烬海龙君没有家人，可灵石潭老蛟未必没有家人。
“你也认出来了？”陆斩若有所思：“看来我没猜错，就是青丘世玉。”
？！
姜凝霜眨了眨眼，瞬间来劲了，她双手叉腰挺了挺胸膛，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有些东西可以不用，但绝对不能没有。更何况，你说我是观棋奶娘，我也确实能是。”
思绪间，陆斩顺着烬海龙君残留的妖气，来到一座石窟洞穴前。
陆斩从沉思中回神，笑着道：
“倒也是个洒脱人，萍水相逢确实无须多问。前辈，接下来准备去哪？”
烬海龙君修炼耗材颇多，仓库密室中放着不少天材地宝，旁边置物架上还有诸多秘籍。
陆斩知道凌仙子顾虑，笑道：“咱们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你还在意这些？”
陆斩有些遗憾，看来开一间房省钱这个计划，短时间很难实施。
陆斩点头：“运气好，若是碰到狐妖一类，估计更难对付。”
陆斩确实想双修补补，倒不是馋了，纯粹是双修恢复真炁很快，省事儿。
可若是碰到主要修真炁法术的妖族，打起来便没有这么简单，仙法对拼更耗费真炁。
凌皎月轻声细语，忽然想到陆斩刚刚的提议。
凌皎月眼神闪烁，淡淡道：“我年幼时曾跟随师尊游历过青丘，跟涂山世玉有段交情…但不是很熟。”
……
“炼魂大法…”
陆斩看着她，并未立即回答。
哪像姜凝霜，说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修体的妖魔固然强，可是大都强横在肉体，妖法略显逊色。只要肉体强过对方，战斗还是很简单的。
陆斩眼看两人吵嘴，适时出来打圆场：“别吵啦，刚刚打完架，休息会儿。”
姜凝霜里头穿得很少，外袍一脱，饱满胸襟便没了束缚，她从后面抱住陆斩。
陆斩不敢笃定，道：“我已经隐藏万妖王跟神火精粹气息，对战时用的也是纯粹的武技，她也许没有察觉到…”
一把火焚了确实是没有后顾之忧，但是损失太大，得找個办法平衡一下。
让她现场看姜凝霜那样…似乎…也不是不行？到时可以好好嘲讽姜凝霜。
陆斩经历大战后略显疲惫，姜姜这几天备受摧残，他也不忍继续放纵，便道：“睡觉吧，到了南疆再说。”
陆斩哑然失笑，双眸却多了几分沉思。
就算被她认出，大家不过是明牌玩而已。更何况，青丘世玉未必知道，吸收万妖王力量的人是他陆斩，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就算感受到他身上的万妖王气息，也未必如何。
随手将守门的虾兵拍成虾滑，再把蟹将拍出黄，全都装进口袋里，陆斩一路行至龙窟深处。
……
姜凝霜头次见到陆斩如此规矩，以前陆斩在她面前一直不规矩，甚至有些猴急。
眼下看到陆斩这样，姜凝霜心底还有些别扭，她坐在床边动了动，又不好直接开口，索性脱掉外袍躺在陆斩身边。
凌皎月下意识挺直腰板，本能地想要证明自己，可是挺了半晌才发现挺也没用，只能冷声道：“无耻！”
想想此次收获颇丰，陆斩有些感慨：“没想到能在海上能碰到这么多大妖，个个都是造化境的，真是缘分。”
凌皎月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姜凝霜如此不要脸，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涂山世玉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如何炼体的？我也算是个武修，但肉体力量有限。方才你凭借肉身力量便能硬撼妖魔，可见体魄很强。”
陆斩转身看她，相视而笑：“方才多谢仙子解围。”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气氛立刻就稍显安静。
“？！”
陆斩闪身进入二楼房间，刚进屋便被姜姜拉住。
她差点被陆斩带歪！
凌皎月快步走出门外，咬牙回望了眼房间，觉得有些破功。
陆斩并未回仙梦舟，而是根据烬海龙君残留的气息，朝着海底行去。
趁着搜查龙窟的时间，陆斩神识进入识海看了看。
陆斩略微思索，将灵石潭蛟王的妖魂拉到前面，让元神四号率先啃噬。
陆斩本想进入识海看看收获，感受到后背传来的触感，略微思索后，还是转过来身…
陆斩抱拳行礼：“前辈心怀坦荡，晚辈敬佩。”
虽说她现在易容，可习惯跟气息很难改变。
陆斩见凌皎月似乎紧张，便问道：“你好像很担心被她认出？”
陆斩挨个查看，在置物架上看到一本奇怪的书籍。
仙梦舟乘客已经苏醒，但对于刚刚的战斗却一无所知，掌舵手稳健前行，即将驶离烬海深海区域。
陆斩大概看了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