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散太多,便容易消磨眷恋。
她并非想试探什么,而是真的在警告他。
身陷愤怒汪洋中的喻观寒醒过神来,骤然泄了力气,咬住嘴唇内侧揉揉她的手臂。却仍不甘心这样放她离去,干脆用手撑住覆着灰尘的长桌边缘,将符叶困在怀里,耍无赖似的。
“不说清楚,别想出去,你为什么这样觉得?”
距离太近,柔软的呼吸会喷洒到彼此的脸颊,符叶偏过头,避开热源:“你的床上有头发。”
“头发?”
“红色的头发,要不是同衾共枕,怎么会掉在枕头边。”
“哈。”喻观寒短促笑一声,脸颊因为血压飙升而泛着红,回过神来,“所以说,所以说,你那天卷着被子睡在地上,你不是在避嫌,你是觉得我有女朋友,嫌弃我是吗?”
符叶摸摸后颈,正纠结这算不算嫌弃的范围,就见喻观寒凝视着她,将手伸进发缝,咬牙扯下几根头发。
摊开的手心中,几缕黑色发丝由发根开始,缓慢变红。
他的发色红棕,太过显眼,并不利于日常工作。因此才找徐容容帮忙,更改头发的颜色,只影响视觉。头发脱离他,就会恢复原样。
“你忘了我现在是妖怪。”喻观寒眼尾含着星星点点的眼泪,委屈控诉,“我曾经发过的誓,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你根本就没在意过我,是吗?”
“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条狗。”
“我没这样想。”
“是吗?”喻观寒缓慢闭眼,低垂头颅,直到愤怒的眼泪滚过脸颊,才平复好情绪,“可你真不是这样表现的。”
“如果你记得誓言,如果你相信我...你真让我伤心。”
周身黯淡,衬得符叶鲜亮的衣料都晦暗几分,阴影似是给她戴上面纱,她清澈的声音坚定有力穿透阴翳。
“你终于说了句真心话,喻观寒,你还是有怨。”
走出几步的喻观寒侧脸,睫毛扑闪,语气生硬:“随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