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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2 / 3)

些卑鄙地想,那人既如此奢侈,一块玉佩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就算是韶音偷窃,就让这块玉佩帮帮韶音吧……韶音快要碎掉了。

她默默捏紧了韶音的手,片刻,突然看到韶音跟见了鬼似的顿在原地。陈荦心里一慌,猛地转过身,却看到个最不想看到的人。

杜玄渊揣手抱剑,倚在质铺大门上,一脸怒容地盯着她们俩。

“你俩还有什么话说!”

陈荦讷讷地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

人在极度倒霉的时候,是会一直倒霉的。

苍梧城是大宴西北最大的一座城,城中既有节帅府和州府,粟丰县衙也在此处。杜玄渊拿了玉佩,摸出一捆绳索紧捆了她们俩,暴躁地推搡着两人,往位于城北的粟丰县县衙走去。

路上韶音几次开口求情,杜玄渊只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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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闭嘴。”这两个女子敢偷太子的信物,若是在平都城中,足够安上谋害储君的罪名,拉去斩首了。

到了县衙,韶音还想哀告求情。杜玄渊见了县令,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递给对方看过。那县令连忙恭敬作揖,“有何贵干,上差请吩咐!”

杜玄渊三言两语把案情讲明,绳索往公人手里一丢,一刻都不想多呆地离开了。陈荦和韶音就这样被皂吏推进了县衙的牢房。牢门一锁,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韶音浑身失去力气一般,靠在那牢门上,两行眼泪无声地留下来。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韶音第一次哭。

陈荦终于忍不住问:“姨娘,你为什么要偷那玉佩?”

等韶音哭够了,坐在牢门前双眼失神,念念叨叨,像回答陈荦又像自语。

“那我还能怎么办?你姨娘,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陈荦突然发现,她不该问韶音,她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韶音神色死寂地靠在牢门处,就在某个瞬间,陈荦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不是韶音,那是多年后的自己,以及城中娼馆里众多的年轻女子。

过了不知多久,有狱卒来送牢饭。韶音和陈荦急忙扑过去,想恳求他带信。

“官爷你行行好,烦请您帮我们俩到城中申椒馆带个口信,将我们两个的名字报给馆中,东家就会来县衙救出我们!待我们出去,一定重重酬谢你!”

狱卒踢开韶音的手,“别跟我说这些,县令大人方才就传过话了,你俩犯了重罪!要重判。”他将两碗看不清颜色的馊饭往牢里一送,扬长而去。

接下来几天,每有狱卒路过,韶音都上去恳求那人帮忙带信,从未得到回应,人家干脆将她当成了疯婆子。

陈荦从未读过书,只是因偶然的机会略微识得几个字,她不知道韶音的偷窃行为该判什么重罪。

她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只能惴惴地等着县官大人的审判。

牢房里昏暗潮湿,秽气弥漫。就在被关的第四天,韶音发起了高热,挺不住昏迷过去。陈荦让她正在自己腿上,央求狱卒许久才得到一钵清水,反复擦拭才将韶音的高热降下来。

韶音醒过来了,她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里梦到那日城门口那匹黑马,和马上那怒气冲冲的人。一转眼,一人一马均变成了血盆大口的怪物,龇牙咧嘴地扑过来,陈荦猛地向后逃走……她身体一抖,在冰冷的破草席上醒过来。

那日山神庙的暮色中,她实在看走了眼。那人貌若神祇,实际却是她和韶音不该遇到的煞星。但这件事说到底是韶音不对,韶音不该偷人家的东西……

陈荦和韶音每日通过墙壁上的那扇小窗来推知时日,时间一天天过去,她们终于陷入绝望,关在这里,不会有人会帮她们给申椒馆带信了。

韶音开始求着狱卒,要见县官大人。希望县官大人立即开堂审判,她犯了什么罪,都认。

狱卒呵斥道:“大人忙着哪!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鬼哭狼嚎什么,当心鞭子!”

陈荦被韶音养大,六岁学舞,半途而废。十一岁改学筝,稀松平常。韶音打过她骂过她,可没让她吃过什么别的苦。长到十五岁,还能在鸨母眼皮底下躲藏,没卖过身子,韶音自有韶音的办法。长这么大,陈荦是第一次遇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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