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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台风天谈秧歌(2 / 3)

是在城市里的么?”

苏凤香点点头:“是啊,阿拉在乡下,没有什么亲戚。”

“我从前有一个朋友,是上海人,总是夸说上海的电影,上海的百货公司……”

听她讲起上海的风情,苏凤香陡地抬头,眼神一亮:“阿拉上海啊,是天上地下第一等的好地方,人家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哪里及得上阿拉上海?城隍庙热闹哦,蟹黄汤包哦,拉洋车哦,跑得飞快哦,石库门大洋房哦,亭子间哦,还是双亭子间,柳桉木的壁炉架,阿拉只恨没有福分去住哦!”

侃侃而谈当年在上海当女佣的往事。

与陈露云一样,苏凤香也是地道的上海人,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上海,作女佣维持生活,因为她年轻漂亮,手脚麻利,能言善道,又是本地人,人头熟,颇有几个有力的亲戚给荐到了富裕人家,只她的遭遇却不同于咸亨酒店里的小伙计,“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她可是如鱼得水,先后换了两家主人,都滋润得很,如今在这香港石硖尾的徙置楼,忆念起往昔在上海的日子,很以为风光:

“那个时节好啊,五月初五有粽子,八月十五分月饼,到过年的时候,东家派红包,里面有半块洋钱,除夕夜主人家开宴席,我们在厨房里也喝酒,吃猪头肉,只是自从打起仗来,日子便越来越不行了,解放军刚进了上海城,主人家不多久就走掉了。”

梅思细细思量着《秧歌》里面的文字,月香的雇主解放后依然留在上海,日子愈发窘迫了,天天要来厨房查米和煤球,因此月香炒冷饭给她的男人吃,便愈发傲然,颇有一点狷狂。

听梅思讲了小说里的故事,苏凤香点了点头:“啊呀,竟然是这样的么?幸亏阿拉主人走得早,也幸好阿拉走了,不然佣工都没得做,弄到那样小气,好没意思的哦。”

虽然从前也不是过的大小姐的日子,总比这样强些,苏凤香是五零年便随着东家的脚步走了的,那时东家太太和她说:“凤香啊,不是我吓你,你做佣工这么几年,又是我们这样的家庭,手里也是有几个钱的,你可要小心,不要给他们算到‘资产阶级’里面去了。”

那时节她的男人在工厂里,当个小头目,每个月到手也有几十块钱,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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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听了太太的话,心里慌,回家来和她男人商量:“太太是如此说,她与先生都是读过书的人,说的总不会错,倘若共产党真的要抄了我们的家,可怎样办?又或者把我们抓到牢里面去呢?现在倒还是慈眉善目的,谁知后面会怎样?主人已经决心要走了呢!”

她男人也不安:“不如我们也走了吧,虽然太太没有说去香港要带着你,但凭我的本事,你也能干,到那里总有一碗饭吃。”

于是两个人便变卖了家产,带了银元,全家到香港来了。

来到香港不多久,男人便因为工伤死去了,从此只有苏凤香独个带着孩子,靠着在工厂里做事,养活全家。

如今苏凤香的境遇,可是与从前不同了,极其紧迫,日子过得总是好像在打仗,当年无论是日本人进租界,还是解放军进上海,都不曾像这样紧张焦灼,分外疲惫。

在这样漫无尽头的劳苦之中,苏凤香全靠着回忆让自己快活一些,昔日在上海当女佣的那段时光,如今再想起来,俨然便是人生中的辉煌,如同早晨的阳光照在大地,晨光下一切事物都染上了玫瑰色,还带了金粉的色泽,居然有一点堪称富丽浪漫了,这样的回忆,便如同一支兴奋剂,让她能够有力气撑下去。

连她自己也不愿承认,如今是落魄了,有时候她情不自禁便要想,倘若当初留在上海,会不会有所不同?共产党打倒资产阶级,但自己只是帮佣,男人也不过是在工厂里作一个小小的管事人,怎么样也说不到“资产阶级”上面吧?或者当初竟然是给太太骗了,太太和先生恨共产党,便要自己也恨共产党,离开共产党掌权的地方,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香港来,过这样的苦日子,每当想到这个,苏凤香便如同有一只毒蜂蜇自己的心,火辣辣的疼。

然而今日终于听到梅思说,后来的上海,过得也不好,她登时便如同喝了一碗酸梅汤,从喉咙到小腹那么的清凉爽快,自己当然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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