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咸蛋黄做的,第一回因为试手,没敢多做,只用四只蛋黄,居然成功,这一次便买了二十只咸蛋,挖了蛋黄出来做酱,拿给梅姨尝尝。”
梅思于是也笑:“原来是蛋黄酱,那倒也和秃黄油差不多。”
咸蛋啊,人家餐桌上常见的下饭菜,尤以蛋黄最为出彩,腌到冒油,实在美味,梅思便很喜欢吃流油的咸蛋黄,一颗蛋的精华,余下蛋白,便索然无味。
梅思顺口便问:“那些蛋白怎样了?”
彩霄笑道:“早饭连吃了几天白粥鸭蛋白,好在家里人多,总算吃完了。”
梅思笑着说:“这倒是人口多的好处。”
不担心剩菜剩饭。
说了几句蛋黄酱,彩霄终于转到正题:“我下个礼拜要开一个画展,梅姨有空去么?”
梅思听了,当即点头:“哪一天?只要没有意外,我必然到的。”
彩霄道:“礼拜五的晚上开始,后面礼拜六、礼拜天两天,就在油麻地,大都会画廊。”
说着递上一张纸条,是手写的邀请函,“彩霄女士个人绘画首展”,后面注明地址,年月日。
梅思接过来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便夹在桌面上大辞典之中,向她保证:“我到时必去的。啊,你吃了饭没?现成有鸡汤,米饭也还有,盛一碗你吃。”
彩霄笑着摇头推辞:“我已经吃过了,梅姨你快吃吧,今天怎么这样晚?一点多了才吃饭,你每每提点我们,三餐要定时的。”
不然伤脾胃,梅姨对身体,那可是相当注意。
梅思笑道:“今天写一篇小文,不知不觉就到了这时候,好在鸡汤多煮一阵,倒更有味了。”
彩霄忙问:“梅姨写了文章么?快给我看一看,好久没看梅姨的文了。”
梅思回身拿来给她:“刚写好初稿,还没来得及誊,幸好是你,不然别人也看不得。”
都是速记。
又说:“虽然吃过了,再喝一点鸡汤,想来胃里面也有容量,我盛一碗鸡汤你喝。”
彩霄说着“自己来”,接过梅思递来的碗,自去瓦罐里装鸡汤,坐在梅思对面,拿一只不锈钢勺子喝汤,两眼盯着稿子:“梅姨如今还是这样喜欢梅子,这青梅鸡汤好喝,又鲜又醇,梅子解腻。啊,毛先生过世,大家都在说这事,只可惜画展的日子早已定了,不好忽然改期的,否则我真不愿赶在这个时候,只怕来看画的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