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已经成家了,做事总要多考虑些。”
他也是想借着此次机会,从钟大洪的口中将自己有变化的原因宣扬出去,还有什么原因比这更好更合理呢,成家立业的男人总要有所变化的不是么。
果然钟大洪听到这话露了几分笑意,对这浪子回头的戏码很是满意,他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成家了就该担当起男人的责任来,你爹在天有灵若是看到,定然也为你高兴。”
赵明恒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天已经渐渐黑了,众人打着火把挨家挨户搜着屋子,晚风刮了起来,把火把上的火苗拉得长长的,映在墙上的一条条人影也随之跳动,赵明恒谨慎地保持着沉默,跟在众人身后老实扮演着差役的角色。
作为一个最底层的普通衙役,在这种时候是相当辛苦的,他们都没有吃上晚饭,水也没有喝上一口,各种低低的牢骚声在角落里响起。
“妈的,抓着这几个龟孙老子非得抽他们两个大嘴巴子不可,连累老子大晚上在这里吃屁。”
“要我说人早就跑远了,怎么可能抓得到,赶紧收了回家去。”
“饿死了,实在是饿死了,连个包子都没人送。”
赵明恒舔了舔干涸的唇瓣,不言不语,目光继续在幽深的各个角落逡巡。
听到周围的议论他突然就想到了温素音,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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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买的那几个包子。
这时候她应该已经吃过晚饭了吧?或许她已经睡下了。
不用立刻回去面对同床共枕的不自在,这桩苦差也算有些好处,赵明恒不自觉又想起清晨起床那一幕,他怀里搂着她,几乎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身子底下……
赵明恒心跳错了两拍。
一直到天将将破晓的时候,整片西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犯人的影子还是没有出现,但参与搜捕的众人一个个都已经精神不振了,还有许多半夜被闹醒后索性就不睡了探着脑袋躲门后看热闹的百姓。
不得已,鸣金收兵。
杜森走在最前面,脸色阴沉沉的,他刚刚被县令骂了一通。
其余人马三三两两有气无力地跟在后头,眼里却都带着些笑意,这一晚上的折腾终于结束了,总算能回家睡个安生觉了。
赵明恒在其中丝毫不起眼,与众人一道,分散开往“家”赶。
推开院子门,赵明恒径直向正房走去,走到门口却顿住了脚步。
虽然今晨搂也搂过抱也抱过,不该瞧的已瞧了许多,此时再来顾忌这些马后炮的意味,但如果温素音此刻衣衫不整,他这样径直而入,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问心无愧的。
但他一个晚上在外奔波,又觉身上黏腻,想进去拿件干爽的衣裳洗漱后换上。
赵明恒少有做事犹豫的时候,但对着一个不得不同处一个屋檐下又顶着所谓夫妻名分的柔弱女子,也的确渐渐觉察出了几分无从下手的为难,到底跟从前对待手下兵卒或者处理公务不同,没办法那般干脆利落杀伐果断。
譬如此刻,虽然他内心里自觉对温素音没有半分觊觎之心,也绝无任何阴暗念头,但的确还是没有办法坦荡荡昂首阔步推门而入。
赵明恒转念又想,说到底,一个女子而已,非他之意但错已铸成,又何必矫情自饰呢?
这皮囊同她拜过天地高堂,在所有世人包括她自己看来,他都是她堂堂正正无可置疑的夫婿,除了最后最彻底的那一步,其他那些亲密之举早在他尚不清醒之时就已经发生了,他现在在乎这些虚礼毫无意义,只要自己心中清楚明白就行了。
理清思绪,赵明恒心中已是坦然无愧,抬步走入了房内。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以为温素音还在休息,放轻了脚步,眼睛扫过床上却发现不对劲,床上空荡荡的,大红的喜被和枕头也叠放得整整齐齐,和昨天一样,全然不似有人待过的样子。
“素素?”
赵明恒在屋内走了一圈,喊温素音的名字,没有回音。
赵明恒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快步走出房门,穿过院子,一间间屋子开始找人。
院子不大,他很快便找到了。
温素音躺在厨房的地上,旁边倒着一个凳子,周围是一地的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