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
女孩刚使出拳头,听闻姐姐急切的呼唤一下子被定住,随即泪珠滑落,大颗大颗,可以清晰地看见泪水触及脸颊破碎的变化。
濮怀玉几乎从不哭,要哭也不是大声的哭嚎,静默地任由积蓄的泪水受不住地滴下,是场难以察觉的小雨。
这么多年,濮曼吟正面抓到她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且大多是为了她。
替她不平,为她难过。
原先准备强硬要求妹妹道歉的濮曼吟跟着身体一震,手足无措起来,一时间根本顾不上身后轻揉下颚的樊雁舟。
“姐姐,姐姐……我真的跟姐夫和好了,真的。”正面表达感情是濮怀玉的杀手锏,“但是我好害怕。我害怕你不要我。”
濮曼吟冲出阴影,把妹妹抱在怀里,手忙脚乱抬头给她擦眼泪。什么男人不男人、和好不和好,全变成了头顶的浮云。
“不会的,姐姐一直陪在你身边。”
濮曼吟甚至为刚刚不管不顾的激情时刻感到抱歉和愧疚。濮怀玉担忧她的安全和名声,她也应该更上点心,毕竟她跟樊雁舟这位稍稍跺个脚、整个B市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交往,现实一点来说叫作“云泥之别”。他能独自摆平的事,她一个人摆平不了。
“对不起。小玉,姐姐跟你道歉。”
女孩很轻地抽泣着。
在濮曼吟看不见的地方,濮怀玉越过两人相拥的肩膀看向随后走出的男人。他脸色着实不好看,碰拳哪有刚才那样的,而他现在甚至连怒气都发不出来。
“我收着力了。”濮怀玉告诉系统,“我要是全力以赴,会给姐姐带来麻烦的。”
说实话,脸都能给樊雁舟打歪。
系统:“危险行为,小孩请勿模仿。”
濮怀玉安心享受姐姐温暖的怀抱:“打女人的事我做不出来。”
原著里面这位桀骜不驯的深情男二可是真找了学校里追随自己的几个兄弟给女二套麻袋揍了一顿,濮怀玉很看不起这种行为,“真女人就要打真男人。”
实在是樊雁舟突然兽性大发带濮曼吟到一旁亲热触怒了她。
‘任务十七:向男主展示你作为深情配角的存在感与尊严(1/1)’
系统摊手:“任务出了,宿主秒了,没什么好说的。”
有濮怀玉的眼泪,濮曼吟心疼到回家的路上都紧搂着她的肩膀,最终没有在外留宿。
这次,樊雁舟没有跟她们挤后座。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已经学乖,不想这次遭遇女友妹妹边哭边挤人的场景,老老实实坐在副驾上。
听着姐妹俩压低声音的闲谈,即便樊雁舟想让她们大声点,也不知道从何开口,教养令他止步于费力地辨认内容。
童年时代都是别人想加入他所在的圈子,他从未产生过类似“也带我一起玩嘛”的心情,今天还是第一次。
更何况,此前樊雁舟没见过濮怀玉笑,倒是挨了不少眼刀。此刻后座上,女孩的笑声让他的心定了不少:终究还是才成年没几个月的小孩,刚刚那么做应该也只是出于维护姐姐的心情。
非要说的话,他现在已经不痛了。
樊雁舟就这么说服了自己,分毫没有察觉到金尊玉贵的樊家家主变成了何种面目。
从迈巴赫下来,濮怀玉按照刚刚跟濮曼吟约好的那样绕行到副驾的车窗旁边,像个人畜无害的好宝宝轻轻挥手:“樊叔叔再见。”
樊雁舟已经习惯她这么叫,摇下车窗,表情有股长辈的慈爱:“小玉再见。”他不忘看向濮曼吟,“小玉姐姐也再见。”
濮曼吟只轻轻回应他“拜拜”,叫他一路顺利。
濮怀玉:“……真恶心。”
系统:“男主的人设里有风骚这个属性吗?我记得他是年上深沉Daddy。”
“Da什么Daddy,小孩不要用这种词汇。”
系统委屈:“你又凶我,我说的实话嘛。说了你又不高兴。”
事后,濮怀玉从濮曼吟口中得知,门店的其他店员都签了保密协议,并且拿到了一笔封口费,个个守口如瓶。
系统:“男主独家技能,钞能力发动。”
濮曼吟:“具体数额Rachel没有告诉我,她说具体数额也包含在合同里,不能告诉别人。”
“所以,我们没有吗?我们也算别人?”濮怀玉义正言辞,“姐姐,我们是两个人,应该有两份。”
濮曼吟托腮:“小玉,我们好像是引发事端的人吧。”
濮怀玉很清楚她和姐姐拿不到这笔钱。
比起各类奢侈品,她更希望折现,让濮曼吟自由支配金额。但这同样不可能,因为他们约会的内容之一就是樊雁舟送给濮曼吟这些东西,然后濮曼吟一概不用,并在闹矛盾分手的时候退还给他。
结果,周末濮曼吟带濮怀玉出去吃饭。不是寻常餐馆,需要有身份的人提前预订。
她只需要让金卡在平价钱包中露出一个闪闪发光的角落,服务员就会为它代表的地位换一副嘴脸:
“您是濮小姐对吗?两位这边请。”
此前这种饭店都是在有人牵头的情况下,她们才会涉足。
濮曼吟一直是个外柔内刚、倔强起来不逊色于妹妹的人,系统也一直强调她身上那股“穷人的骨气”。濮怀玉有点惊讶,但她很快明白了姐姐身上的改变。
“为什么不用?这是雁舟喜欢我的方式。我不是圣人,圣人没有物欲,我还没有修炼到圣人的境界呢。”濮曼吟笑眯眯地看她翻看菜单,低头轻嗅纸张上的香气,孩子气地感到稀奇。
濮怀玉翻着菜单:“你养大了没有血缘关系的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在她心里,濮曼吟就是天神般的存在。
女人看着她,眉眼愈发柔和。
“小玉,我不会忘记你那天说的话。”那段狼狈无比的记忆之中,濮怀玉不顾一切地站出来。即便跟樊雁舟重新确定关系,那些话已经在濮曼吟的心脏凿下痕迹,她不要再做感情里的牺牲者。
虽然跟“和好”的行动并不相符,但濮曼吟想,樊雁舟似乎跟她的牺牲不太匹配。她为什么不能享受呢,就像所有人都期盼的那样。
濮怀玉:“哪天?”
“也许是每天呢。”
濮曼吟不希望给她留过重的心理压力,半开玩笑,“而且小玉,我们也只是偶尔来这种地方,并不是天天来。只要我们不忘记自己的食谱,就不会被这些饭代表的东西影响。”
“好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