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婕,你过来,过来给我推拿一下,顺便我再考一考你。”苏兴全说着,便坐直了身形。 “好的老师。” 孙文婕颤颤巍巍的来到了苏兴全的身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给苏兴全推拿。 而苏兴全这里,也不时的问了一些关于正骨方面的问题。 十来分钟后,苏兴全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点了点头道:“嗯,不错,手法有进步,基础知识也掌握的不错。” “嗯?你怎么出这么多的汗?”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正骨推拿是个力气活,你没力气怎么给别人正骨推拿?” “你是不是在乡下的时候,没有锻炼?” “没,不是的,我天天都坚持锻炼来着,我出这么多汗,都是,都是被您给吓的。”孙文婕擦了下额头的汗说道。 “看你这点出息,滚去赶车。”苏兴全笑骂道。 “是,是,我马上滚。”孙文婕赶紧翻身下了车,二话不说的,就从王仲和的手中抢过鞭子和缰绳。 “王仲和,该你了~” 苏兴全打开自己的医疗箱,从里面掏出一块黑布,丢给了王仲和。 “自己把眼睛蒙上,敢偷看的话,后果你自己知道。” “是。”王仲和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苏兴全掏出一味药,摆在了医疗箱上,“可以闻,可以摸,但不能尝,五秒钟,告诉我这是什么药?” “三七。” “这个呢?”苏兴全又掏出来一味药。 “白芷” …… 许伯良和吕妙珍等人,虽然是赶着车,但眼神却是一直往苏兴全这边瞟。 当王仲和说出第六十六种药物名称的时候,他们惊了啊。 鬼知道,他们的老师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药材? “这是~,人参?”王仲和试探着说道。 咚的一下,王仲和的脑袋上挨了一下。 “想好了再说。” “人,人参?” “不对。” …… 王仲和战战兢兢的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坚持道“这就是人参。” “你他娘的是人参和党参分部清楚是吧?”苏兴全怒斥道。 “啊~?党参!”王仲和扯下眼睛上的黑布条后,顿时一脸懵圈的夸了脸。 “你们三个不及格,继续给我在通县转。”苏兴全呵斥完三人后,又转头对着孙文婕说道: “孙文婕在继续待半个月,之后回市医院的骨科去实习三个月,如果能通实习,就可以着手准备毕业论文了……” 其实孙文婕能这么快就可以准备毕业论文了,那是因为他和王仲和一样,都是医科大精挑细选出来的好苗子。 本来这俩人,就不是一般本科毕业生,而是毕业后,被留校当了导员,当做未来的讲师来培养的。 所以,二人其实和吕妙珍差不多,都是基础知识扎实,底子很好的。 甚至,她们要比吕妙珍工作的时间还要长。 所以,孙文婕属于带艺拜师,学的快,也说的过去。 要不然的话,一个普通的本科毕业生,想要快速的完成硕士研究生的学业,肯定是不会那么容易的。 “啊~” 三人的哀嚎,和孙文婕的喜出望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几人来到下乡,受到了各个村子的特殊照顾,可乡下的条件毕竟有限。 他们第一次去的时候,可以大鱼大肉的招待,但时间长了,也不能每顿饭都是这个标准吧。 尤其是在某个村子停留上一段时间后,那个伙食标准,可是直线下降。 秦家庄里,秦山河把苏兴全安置在了秦京茹家的老宅里,吃饭的话,就叫他到自家来吃。 安顿下来后,苏兴全看着几个学生道:“我说你们几个,杵在那里跟个木头一样干什么?” “还不赶紧把病例本拿过来,你们还他娘的想不想毕业了?” 除了孙文婕外,其他的三人都是浑身一颤,立马拿着自己的病例本,站到了苏兴全面前。 “吕妙珍闲来,嗯,你这段时间其实还是有些长进的,但你在市医院养成了很不好的习惯。” 苏兴全拿着笔,在她的病例本上轻轻的敲着。 “市医院家大业大的,医疗资源和技术力量雄厚,哪怕是出了什么差错,也有人给你兜底。” “可在乡下义诊就不同了,把人给治坏了,那你可是要负责任的……” 前来帮着收拾的秦山河老婆等人,看着苏兴全在那里指点学生,都有些发愣。 他们其实很难把苏兴全和高级干部联系在一起,毕竟苏兴全是那么的年轻俊朗,跟刚毕业的学生似的。 可现在,他们终于相信,苏兴全那真是正儿八经的高级干部。 毕竟许伯良等人,每个人看着都要比苏兴全大上不少,但在苏兴全的面前,一个个的被训斥的噤若寒蝉,屁都不敢放一个。 第二天,苏兴全并没有像他说那样,直接就把几人赶去外面义诊了,而是一大早起来,就在院子里给他们讲解病例。 许伯良他们确实很优秀,几乎是一点就透。 当然了,如果不优秀,哪怕是自己的女婿,王副院长和郭泽清也不会把这帮人推荐到苏兴全这里来。 又过了五天之后,四人再次踏上征程,继续他们四处游医义诊的生涯。 只不过,他们最早先打出的那个气质,让苏兴全给扯下来扔了,他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们在医术界对我毫无威胁,但在教育界,却让我名声扫地。 但几人出了秦家庄的地界后,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来一面旗帜。 不知道苏兴全知道了以后,会不会让他们每个人都生嚼上二斤黄连? 而苏兴全这里,则是每天除了抽空给乡亲们义诊瞧瞧病,就是找各种地方钓鱼。 几乎是秦家庄周边有水的地方,都被他钓了遍。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十几天后,秦家庄的村口。 叮叮当当,一辆驴车晃晃悠悠的驶进了村里,那拉车的驴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硕大的铃铛。 苏兴全头戴草帽,身穿粗布衣裳,手里还拎着一条鞭子。 “苏同志来咯!” 稚嫩的童声响起,十几个小孩子一窝蜂的冲了过来,围着苏兴全的驴车打转。 “去去,都别闹,待会再被驴给踢咯。”苏兴全笑骂道。 “苏同志,苏同志,我要吃糖。”有小孩子喊道。 “不是,又要吃糖啊?” 苏兴全故作为难,但手却往兜里一掏,之后大喊道:“招娣~” “唉,来了。” 小姑娘高举手,欢快的跑了过来。 “拿去,给他们分了。” 苏兴全把一把橘子瓣塞到了她的手里,而后又将两块糖,直接塞到了她的嘴里。 这小姑娘也太实在了,经常宁愿自己不吃,也要分给小伙伴们。 “谢谢。”招娣甜甜的一笑,举着糖果跑了,她的身后,一群小孩子急忙都跟了上去。 “苏同志。”有人和苏兴全打招呼道。 “狗剩子,听说你娘身体不好,接着。” 苏兴全随后从身后的车斗里捞了一把,一条四五斤重的草鱼,被他捞在手中,丢了出去。 “唉唉,多谢苏同志。”狗剩子美滋滋的喊道。 “秦小五,你再折腾你婆娘,我可不给你治病了啊。”苏兴全看着一个长相黝黑的汉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