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摊手,他更不知道了!
那边严甚军义愤填膺:“就在中午!”
陆召徽眉头更紧了,笑了笑,“不太可能,老四不是那么莽撞的人。”
话是这么说,陆召徽心里其实已经慌了。
正因为老四不是莽撞的人,所以,他一旦提出来了,还是跟对方家主提的,那这事多半假不了。
怎么会这样?
陆召徽看向和颜,“你们俩闹矛盾了?”
和颜红着眼睛,满脸委屈,“没有的伯父……四哥他都不见我,呜呜,他是不是被狐狸精迷了魂了?”
陆召徽心疼的皱眉,“好了好了,不哭,这事我一定给你个公道!”
和颜哭得更伤心了,严太太在那儿安慰着,客厅里都布上了一层哀伤。
张妈猫着腰,半个脑袋在墙后,手机探出去,录着视频。
这样看画面近,看得清晰。
何伯也安慰着,然后看了和颜,“和小姐,要不这事咱们等四爷来了再说?老爷子毕竟不是当事人……”
陆召徽瞪了何伯一眼,“怎么,老四的事我当爹的还不能做主?”
何伯无奈,“您身体不好……”
和小姐也是欠缺考虑,明知道老爷子这个样子,怎么也不拦着父母一些?
陆家这么大,还能跑了?
陆召徽更气了,“都知道我身体不好!我看就是巴不得我早点入土!他们好胡来!”
然后拐杖往地上一敲,“现在就把老四给我叫回来,这事必须给人家交代清楚!”
何伯也没办法,严家都集齐了,真要闹起来,老爷子肯定扛不住,必须把四哥儿给叫回来主事才行。
这边电话才打出去,陆野的车倒是进了院子。
陆野看到严甚军夫妻俩的时候,眼神只是一扫而过。
但是目光却在和颜身上停了好一会儿,像是知道这是和颜的把戏一样。
但他也没质问和疑惑,斜着往沙发上一坐,看了老头,“您要不回避回避,这身子骨……”
“你也知道你小叔要退婚的事?”
陆野眉头皱起,他不知道。
“我又不跟小叔穿一条裤子,我怎么知道?”
他以为,小叔那么一个周全的人,无论看在爷爷病体的份上,还是看在陆丰和他自己名声的份上,他都不会这么做。
陆闻檀到凤凰园的时候,客厅里齐刷刷坐着人,顾言也到了。
他眉峰蹙了一下,头一次没有避讳任何人,目光温和、直接的落在她脸上,“不是让你好好上班,怎么跑来了?”
嗓音甚至带了些许宠溺。
严甚军看了顾言,一周前让她大难不死,便宜了她!
当着那么多人,顾言身子有些僵,他难道还嫌场面不够乱?
严甚军和严太太见陆闻檀来了,自然是开始演戏,有陆召徽在,他不信陆闻檀敢当面动他。
“陆老,这事陆家必须给我交代,我女儿在外十几年孤苦伶仃,回来才几天就要遭受陆家这样的侮辱?”
“她还是个学生,怎么经得起?”
“以后出去,人家都要骂她二手破鞋的,她心里出问题谁负责?”
“她这些年赔在陆闻檀身上的青春,又怎么说?”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了过去,陆召徽听着都觉得头大。
这个婚约若是真的被严家捅到媒体面前,那对陆闻檀和陆丰,都是空前的暴风雨。
人站得越高,就越怕丑闻。
陆召徽气哼哼的看向陆闻檀,“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还不道歉!”
陆闻檀波澜不惊,“谁是您亲儿子?我进门还没说一句话,就定罪了?”
陆召徽黑着脸,“要退婚的不是你?!”
“是我。”
陆召徽:“那还狡辩什么?”
陆闻檀眉头微弄,“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没有感情,我还不能退婚么?”
陆召徽瞪着眼睛看他,“你跟和颜这么多年,你把人家吃干抹净了,在这里说没感情?!”
陆闻檀似是轻轻一笑。
他目光微抬,看向那边眼睛通红的和颜,“吃干抹净了么?”
和颜嘴唇诺了诺,没法回答。
他冲和颜颔首,“既然今天闹上门了,你给双方长辈都说说,你我多少年的交情?见过几面?接过几次吻?上过几次床?”
陆召徽一听他的混账话,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想气死我啊你!”
陆闻檀可好脾气了。
他起身专门给老爷子换了一杯温水,仔细的放在他跟前,“多喝热水,气不死。”
那语调,微风细雨的,不疾不徐。
“换平时您早晕过去了,这不是好好的?”
这么一说,陆召徽也纳闷了一下,他今天怎么……强得可怕?
随即又脸一沉,凶陆闻檀,“你少岔开话题!”
陆闻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跟顾言隔得不远。
和颜那一双眼红得无以复加,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四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陆闻檀凉薄的眉尾勾起,“那怎么,还想让我跪着说?”
然后略遗憾,“那不行,除了老头,只跪老婆。”
和颜被他呛得脸色五彩斑斓,“我……不是那个意思。”
之后就是长长的沉默,不断的掉眼泪,眼睛如泣如诉的看着陆闻檀。
“四哥,你明明那么喜欢我,不可能变心的,一定是别人的错,她勾搭你的,对不对?”
“只要你说还喜欢,我完全可以不追究的,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每天互道早安、晚安,每天分享生活趣事,好不好?”
陆闻檀听着这些,目光落在顾言脸上。
嗓音便冷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何来变心?”
客厅里气氛一下子更僵硬了。
谁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