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挽辞想通了这些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寒。
虽然明知道这些都是做戏,可她总觉得自己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不管是在谁的手下,都没把自己当个人。
已经被丢下了,她也只能自己往回走。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咒骂萧谌。
该死的狗皇帝,为了这么一个合理,就这么折腾我。
这都什么馊主意,这份苦让谁吃不好,偏偏是自己。
走了两个时辰,天都黑透了,盛挽辞周遭漆黑一片,她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路过了不少人,她想搭个车,却都被拒绝了。
这其中还有几个是朝内官员,只不过都是曾经和盛挽辞有仇,或者政见不合的,如此一来,没人帮她不说,还都在嘲笑她。
盛挽辞跟随圣驾去京郊游湖,被皇上不喜后丢弃在京郊,只能一路走回来的消息像是长了腿一样,一夜之间百官都知道了。
盛挽辞这个皇上面前的红人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眼看着明月当空,周遭树木影影绰绰,时不时的还会有一些细微的响动在周遭响起,盛挽辞心里忍不住的发慌。
赶路的脚步越来越快,萧谌给的手帕和水袋还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不至于让盛挽辞渴的走不动。
踢嗒!踢嗒!踢嗒!
一阵马匹的声音传来,盛挽辞顿时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的往一旁的荒野之地躲避。
这个时间还有赶路的人,被自己遇见了,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
马蹄声越来越近,听着似乎不止一匹马的样子。
“盛大人,盛大人!”
盛挽辞正打算装死躲过去的时候,听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她躲在阴影之中蹙着眉,生怕这是仇家派来暗杀自己的人。
“盛大人,我是吉青,是王爷派我来接你回京的。”
盛挽辞的双眼瞬间亮起来,唰的一下子从阴影之中窜出来。
“我在这呢!”
盛挽辞跑出来,只看着吉青自己骑着一匹马,一旁还牵着一匹马,当即高兴起来。
“盛大人,您怎么从野地里跑出来了,是迷路了吗?”
吉青随口一说,又觉得不对。
入京就这么一条路,除非分不清楚方向,走反了方向。
“没有,听到动静不对,躲一躲,万一是政敌派来杀我的呢!”
盛挽辞倒是没有隐瞒,拖着一身的疲惫上了马。
“还是盛大人谨慎。”
吉青看着盛挽辞头发上还沾着些干叶子的样子,忍不住的想笑。
“盛大人,王爷都已经打过招呼了,咱们回去就能直接入城,只是你被皇上丢在湖边的事情在京城之中传开了。”
吉青看着盛挽辞,尽力压着翘起的嘴角,这个时候他也没忘了观察盛挽辞的表情。
盛挽辞脸色瞬间漆黑一片,那一双眼睛在夜色下显得更加漆黑。
“有人路过瞧见了,本来也不是能藏住的事情。”
盛挽辞声音冷冰冰的,攥着缰绳的手更紧了,目光看着京城的方向,咬牙切齿的。
“王爷问,为什么?”
吉青很很好奇究竟是为什么,让他问,可是正好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问问题的机会。
“没有原因。”
盛挽辞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么一句,催着马儿迅速回京,这言语之中的愤怒与恨意让吉青脊背一冷,连忙跟了上去。
光是骑马都用了一个时辰,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吉青出示令牌,城门打开让他们二人进城。
转天盛挽辞起床上朝,每一个看着盛挽辞的官员都是一脸的揶揄,每个人都在看盛挽辞的热闹。
朝堂之上一切如常,盛挽辞也在一旁静静的摸鱼,只是这脸色实在是臭的厉害,下朝的时候,盛挽辞还是去了御书房。
刚进御书房的大门,萧谌就亲自去将门关上,转身过来将盛挽辞打横抱起,走到一旁的软踏上,将盛挽辞放下。
“爱卿昨夜定然累着了,在朕这里好好歇歇。”
萧谌笑的十分纯良,盛挽辞若是没有一个人往京城走,还走了那么久,这会儿怕是要被他的贴心给感动到了。
“皇上还真是好手段啊!”
盛挽辞也不推辞,半躺着靠在软踏上,当真休息起来。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萧谌也坐在了软踏上,亲手给盛挽辞倒了一杯茶。
“微臣觉得应该查查户部的账册了,重点查一下江南地界,兴许那边的税收不对劲呢!”
盛挽辞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不过她并不是因为让自己丢了人,吃了苦。
而是因为萧谌什么都没说,直接将这件事情给做了,连个做心里准备的机会都没给。
“没错,盛卿放心,这事儿很快就会提上日程,不用担心。”
萧谌拿着折子看,盛挽辞只躺着,竟然真的在这软榻上睡了一觉。
过么大半个时辰的样子,盛挽辞睡醒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舒舒服服的出宫回府。
盛挽辞这边离开了皇宫,萧谌的圣旨就下来了,户部那边一通忙活,将账本全都送到了萧谌的手里。
萧谌压着户部的官员,连带着宫里负责账目的太监一起,将户部所有的税收全都查了一个遍。
果然,江南一带所有的地区每年税收都有所减少。
这一点被萧谌抓在了手里,当即发了火,将户部尚书骂的狗血淋头,才让所有人都离开。
翌日,再上朝的时候,萧谌十分严肃,他当上皇帝之后,几乎没有他可以发挥作用的地方,这一次户部缺少银钱,右相辞官,这些事务才落到了他的身上。
其他的事情说了没几句,就被萧谌给打断了。
“行了行了,这些事情什么时候吵都行,实在不行你们就去衙门吵,让府衙给你们断个清白,户部尚书,江南一带的郡县为何每年的税收都在减少,这几年,逐年减少,是征不上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