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鸢再次跪在了正厅前的青石板上。
她眼中划过一抹决然,轻启朱唇,声音里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是,昨晚在府中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不过是要给曾经欺负过我的人,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主子教训下人,何错之有啊?”
上官睿愤怒地握紧双手,青筋暴起,被宋时鸢无所谓的态度气的浑身发抖。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看见在她面前还这么嚣张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她大喝一声,“桂嬷嬷,把这个女人送到官府!”
然而,就在这时,谢昀庭突然站了出来。
他挡在了宋时鸢的面前,对着上官睿睿拱手说道:“母亲,这秦婉卿是儿子的侍妾,昨晚和儿子同榻共枕并没有什么不对。至于她做的那些事情,想必也是有这些下人的原因……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上官睿愤怒地瞪视着谢昀庭,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失望,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为了一个下贱的侍妾而公然违背她的意愿。
谢昀庭面无表情地迎向上官睿的怒火,心中却是波澜不惊。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是不想再有人再因为他而白白丢了性命,之前的那次他就已经很后悔了……
两人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异常紧张,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时,刚回府的谢建业站了出来,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他显然已经看穿了整个事情的真相,但是并不想过多地介入儿子和妻子之间的矛盾。
但是他也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必须要有人出来打圆场。
“我看就算了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妾而已,教训一下也就是了,何必要送到官府去呢?”谢建业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上官睿听了丈夫的话,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她知道,自己必须给丈夫几分面子。
而且,她也确实被这个下贱丫头的嚣张的态度激怒了,想要小惩大诫一番。
上官睿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她下令道:“从今日开始,罚秦婉卿每天在正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跪在这块青石板上两个时辰。”
谢家两父子都知道上官睿已经退了一步,当即没有说什么,各自散去。
烈日如火,阳光像利箭般刺向大地。宋时鸢被带到府中的一片青石板的空地上。
她抬头望向天空,那刺眼的阳光让她不禁闭上眼睛。当她再次睁开时,只见周围已空无一人,只剩下她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逐渐升高,它的火焰无情地舔舐着大地和宋时鸢裸露的皮肤。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滴落在地上,化作一颗颗珍珠,与尘埃相伴。她的双腿渐渐感到麻木,身体也开始摇晃。然而,她依然坚持着,没有放弃。
夜幕降临,小丫鬟二喜小心翼翼地扶着宋时鸢往住处走。
原本应该被惩罚的宋时鸢,却意外得知了自己的住处被挪到谢昀庭的院子里。
昏黄的灯笼烛光下,宋时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谢昀庭会三番两次地帮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呢……
二喜注意到了宋时鸢的愣神,轻轻开口解释:“下午的时候,少爷向丞相大人求了情,把姑娘的住处挪到了他的院子里。大夫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为姑娘看诊了,姑娘放心吧。”
宋时鸢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抬头望向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将不会过的太苦。
就这样,每天宋时鸢都要去跪上两个时辰,可当晚都会有大夫侯着为她诊治膝盖。
时间就这么飞快过了大半个月,她却一直都没有见过谢昀庭一面。
本想是说句感谢的话,却一直没有机会。
后来二喜偷偷告诉她,说谢昀庭被圣上派去江南做事了,要回来也要月底的时候。
对此,宋时鸢也只能先静心等待,反正时间还长,总有机会说声“多谢”两个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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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晚,宋时鸢在二喜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正当她准备就寝时,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
宋时鸢示意二喜退下,自己则悄悄走到窗边,掀起窗帘往外一看究竟。
只见几个丫鬟都倒在地上,显然被人迷晕了。
而一个身着黑色锦衣的英俊男子,却如鬼魅般出现在她的窗外。
此人正是宇文轩。
他轻轻地推开窗户,一股风轻轻吹过。
随后,他如狸猫般一跃,便翻了进去。
宋时鸢立刻警觉起来,从床下抽出提前准备好的那把软剑。
“你来干什么?”
“旧相识一场,鸢儿,你难道不欢迎我吗?”
“欢迎你妹啊,你带来的只有麻烦……快点滚。”
“哼哼……够泼辣,我喜欢。”
宇文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轻身一跃,便到了床前。
宋时鸢见状,立刻抬起软剑与他打起来。她的剑法凌厉,招招逼人,使得宇文轩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院内打斗的响动很快惊动了旁人。
此时夜色正浓,一抹黑影从院外悄然潜入,见到屋内的景象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静静地站在暗处观望,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函,显然是在等待时机。
可是,这打斗声很快就把府里的所有人都惊动了。
府里的一帮侍卫很快就朝这边跑过来。
黑影只能先行离开。
“哐当——”
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房间里一片狼藉,显然刚才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却只有宋时鸢一个人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