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江娩的内心不免有些触动。
如果眼前的谢思依真的是她的女儿该多好……
她一定不舍得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江娩弯下腰,摸了摸谢思依的脸颊,“好啊,若是我有时间一定会来陪你的。”
用完晚膳后,谢忱以“依依该睡觉了”为由,将谢思依交给奶娘带了下去。
他走到江娩面前,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娩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他来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点着淡淡的熏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香味。
江娩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
她环顾四周,发现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画。
画上的女子,无一例外,都长着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有清冷孤傲,有笑靥如花时的明艳动人,也有的楚楚可怜……
每一幅画,都像是定格了女子生命中的某个瞬间。
江娩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些画难道都是出自谢忱之手?!
“看到这些,你是什么想法?”谢忱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这些画像就是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如今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江娩面前,等待着她的审判。
江娩的目光流连在一幅幅画像上,那些或明媚、或忧伤的神情,都与她有着惊人的相似,仿佛是她在不同时空的倒影。
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语气平静地问道:
“画上的女子就是依依逝去的娘亲吧?摄政王,你带我来看这些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谢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你和她真的很像,像到我几乎分不清你们。”
他转过身,深邃的眸子紧紧地锁住江娩,“本王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也知道你不是真正的上饶公主,但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江娩的心猛地一跳,他果然还是识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你想怎么样?”她警惕地问道,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谢忱一把抓住手腕。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谢忱的语气出奇地温柔,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嫁给裴泓羽,永远不要踏入侯府的大门。”
江娩愣住了,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不是应该逼问她身份,或者利用她来达到什么目的吗?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谢忱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因为……”
我不想再失去一次了。
谢忱没有将后半句说出来,但看着他的眼神江娩的心莫名地被触动了一下,她突然有些明白谢忱的执着了。
他爱那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女子,爱到可以包容她所有的秘密,甚至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
而她,只是他求而不得的替代品。
“好,我答应你。”
江娩最终还是答应了,她本来就没有嫁给裴泓羽的打算,她的目标是让整个侯府家破人亡!
谢忱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没想到江娩会答应得如此干脆,竟有些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江娩。
江娩这次却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任由他抱着,心中五味杂陈。
谢忱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他放开江娩,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他吩咐下人备马车,很快,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便停在了摄政王府门口。
江娩坐上马车,透过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摄政王府,心中思绪万千。
她不知道自己答应谢忱是对是错,但她知道,自己选择的路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
马车驶过热闹的街道,百姓们纷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快看,那是摄政王府的马车!”
“车上坐的是谁?难道是摄政王的心上人?”
“不对,你们瞧,马车上坐着的明明是上饶公主啊……”
“什么上饶公主?!上饶公主不是之前和安定侯互生情愫吗?怎么会傍晚坐着摄政王的马车回来?”
江娩听着车外的议论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现在是上饶公主,是宸国最尊贵的客人,而这一切,都只是她复仇的工具罢了。
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些欠了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安定侯府。
江念念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不堪的脸,怒火中烧。
“贱人!都是那个贱人!”她狠狠地将手中的梳子砸向铜镜,原本光洁的镜面瞬间布满了裂痕。
常春被江娩那个贱人用那样恶毒的刑罚处置,她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现在倒好,裴泓羽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夜宿公主府,一夜未归!
他眼里还有没有她?!
江念念越想越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那个上饶公主绝对有问题!”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怨毒。
裴泓羽坐在一旁,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心里也不好受,但江念念的话就像是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让他更加烦躁。
“裴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江念念见裴泓羽不为所动,心里更加委屈,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难道你真的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吗?”
裴泓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念念,你别胡说,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她受委屈吗?”江念念尖锐地打断他的话,“裴泓羽,你难道就真的不怀疑她吗?她一出现莹儿就死了,现在常春也被她处置了,她明明就是江娩那个贱人啊!”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语气慌张,“侯爷,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裴泓羽不悦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