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呢?”一旁的绯陶见江娩一直盯着高台的方向,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江娩淡淡地回了一句,收回目光,继续欣赏着猎场上的比赛。
“皇上驾到!”
就在这时,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跪地迎接皇帝的到来。
皇帝在皇后娘娘的搀扶下,缓缓走上高台,坐在了龙椅上。
“都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威严而洪亮。
“谢皇上。”众人起身,恭敬地站在原地。
“今日是皇家狩猎大会,朕希望大家能够尽情玩乐,不必拘束。”皇帝笑着说道。
“谢皇上。”众人齐声应道。
“好了,比赛开始吧。”皇帝一声令下,猎场上的比赛正式开始。
“那不是裴泓羽么?”绯陶指着远处骑马而来的裴泓羽,皱着眉说到。
江娩顺着绯陶的目光看去,只见裴泓羽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二来,气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
江娩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裴泓羽策马来到高台之下,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他声音洪亮,在猎场上空回荡。
皇帝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示意他上前说话。
裴泓羽起身,几步走上高台,附在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
皇帝面色一变,随即恢复如常,点头道:“准奏。”
裴泓羽转身面向众人,目光落在江娩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前些日子,臣偶遇一位南国故人,相信上饶公主一定十分熟悉。”
他拍了拍手,一位老嬷嬷被人搀扶着走上高台。
老嬷嬷颤颤巍巍,步履蹒跚,却努力挺直着腰板,浑浊的双眼中透着一股坚毅。
绯陶心头一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抓紧了江娩的衣袖。
“她……她是……”
绯陶声音颤抖,却不敢说出老嬷嬷的身份。
江娩不动声色地握住绯陶的手,示意她安心。
老嬷嬷在宫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跪下,给皇帝磕了个头。
“老奴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你就是安定侯所说的故人?”
皇帝语气温和,带着一丝好奇。
老嬷嬷缓缓起身,浑浊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最后落在江娩身上,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回皇上,老奴曾经服侍过上饶公主,对公主的面容记忆犹新,不知这位姑娘是……?”
老嬷嬷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在寂静的猎场上显得格外响亮。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看向江娩,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什么?这位老嬷嬷曾经服侍过上饶公主?”
“那她是什么意思?难道……”
“不会吧,上饶公主可是南国送来的和亲公主,身份尊贵,怎么会有人敢假冒?”
“可是,看老嬷嬷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在说谎啊……”
裴泓羽上前一步,语气冰冷,“这位嬷嬷,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位可是南国的上饶公主,你若是信口雌黄,可是要掉脑袋的!”
老嬷嬷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挺直腰板,毫不畏惧地迎上裴泓羽的目光。
“老奴虽然年迈,但眼睛还没瞎,脑子也没糊涂!这位姑娘,老奴从未见过,她根本就不是上饶公主!”
老嬷嬷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这位姑娘竟然不是上饶公主?”
“天哪,这怎么可能?”
“那真正的上饶公主在哪里?”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江娩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震惊。
绯陶脸色惨白,紧紧地抓着江娩的衣袖,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江娩面色平静,目光淡漠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老嬷嬷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位嬷嬷,你说我不是上饶公主,可有什么证据?”
老嬷嬷冷哼一声,“老奴在公主身边服侍了十几年,对公主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都了如指掌,你虽然与公主有几分相似,但老奴一眼就能看出,你不是公主!”
“你胡说!”绯陶忍不住反驳道,“我们公主千金之躯,怎么会有人和她长得相似?你分明就是信口雌黄,污蔑公主!”
老嬷嬷冷冷地看向绯陶,“你又是何人?为何要帮着这个假冒公主说话?”
“我……”绯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老嬷嬷冷哼一声,跪在地上,指着天空,声音洪亮,“老奴在此发誓,今日所说的一切,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老嬷嬷的话掷地有声,让人不禁相信了几分。
众人看向江娩的目光更加怀疑,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看来,这位姑娘真的不是上饶公主啊……”
“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假冒公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这个假公主……”
江娩站在原地,面对众人的质疑和指责,面色平静,不见丝毫慌乱。
“嬷嬷此言差矣。”江娩不慌不忙,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猎场中回荡,“我若要证明自己是上饶公主,只需学你,发个毒誓便是,反正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毒誓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女子好生大胆,竟敢如此轻慢对待毒誓。
老嬷嬷一愣,显然没料到江娩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语塞。
裴泓羽剑眉微皱,这贱人倒是牙尖嘴利,可惜,今日他既然敢揭穿她的真面目,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你此言差矣,”裴泓羽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毒誓可不是随便乱发的,若是假的,岂不是要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