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将谢思依抱回了房间。
江娩跟在后面,看着谢忱轻手轻脚地将女儿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心中满是不可思议,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竟然真的是她的女儿。
她抬起头,与谢忱对视,谢忱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与记忆中那个少年的面容渐渐重叠,江娩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动。
二人从女儿的房间里出来,漫步在青石小道上,一时无言。
谢忱走在距离她不近不远的地方,江娩的手时不时会触碰到谢忱的手背。
他的手似乎很热,每每触碰一下就会在江娩的心头荡起一丝涟漪。
而谢忱也是如此。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像是有根丝线在牵着他,他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就在身边,而自己也将所有都对她全盘托出,他们之间不再有嫌隙和芥蒂,这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阿娩……”
谢忱的目光锁定了江娩。
“时候不早了,我……我想回房休息了。”江娩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谢忱拉住了她的手,眼中带着一丝渴求,月光下,他俊美的面容显得更加迷人,江娩的心跳忍不住加速了起来。
江娩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主动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相触,谢忱先是一愣,随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江娩被吻得有些意乱情迷,就在她想要退缩的时候,却被谢忱一把拉了回来,更加热烈地吻着她。
暧昧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江娩再一次感受到了谢忱的怀抱与吻,是那样的熟悉,让她忍不住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荒唐的记忆浮现,江娩的心忍不住一颤。
当年江念念将自己骗到了一家客栈,谎称是裴泓羽回来了,结果江娩到了客栈内久久等待都不见裴泓羽的人。
后来江念念来到客栈安抚江娩说可能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让江娩再等一等,还给了她一杯所谓的安神茶。
江念念伪装得很好,江娩不疑有他,就喝了她端上来的安神茶。
江念念看着江娩喝完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谁知江娩喝完了这杯茶之后就开始意志昏沉起来,她本来想先上床榻休息一会儿,可躺了一会儿越发觉得口干舌燥,就起来想喝水。
可是茶壶不知怎的早就被人拿了下去,江娩无奈只好想出去找人送些水来,谁知她刚打开房门就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一吻结束,江娩抵着谢忱的胸膛,轻轻喘息着,问道:
“阿远,既然你一直都关注着我,那你……知不知道我有一次夜宿客栈的事情……”
谢忱的思绪回到了之前,他抑制住自己对江娩的思念,没有踏进裴府一步,但每一次江娩出府,他都会默默地关注着,这一次也不例外。
但这次与往常的出行有些不同,江娩住进了一家客栈,夜晚,一个可疑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想要摸进去,谢忱怎么会放任这种人侵扰江娩的清净,当场就拖下去解决了。
江娩的房间里寂静无声,谢忱担心她的安危,便想进去看看,谁知刚进去,就被黑暗中的一双手摸了过来。
谢忱警觉之余,发现那是江娩,便没有动作,可江娩却喊着“夫君”,朝着他吻了过来。
“那天你住进了一家客栈,我知道。”谢忱知道江娩想问什么。
“你……你知不知道,是江念念给我下了圈套,污蔑我与人私通……”江娩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当时太愚蠢,竟然也中了她的计……”
谢忱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我知道那夜有人摸了进去,但不知道竟然是你妹妹设下的圈套。”
谢忱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阿娩,我当时……我当时没有资格……”
他没有资格,因为他已经从江娩的人生中退场,在江娩的世界里,他一直都只是一个卑劣的偷窥者。
这样的他是没有资格出现在江娩的面前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那夜他才不告而别。
“夫君…夫君你终于来了……”
江娩呼唤着,纤细的胳膊圈住了谢忱的腰身,黑暗中她的脸颊紧紧地贴在谢忱的胸膛上,语调含糊不清。
谢忱的身体直接僵硬住了,他不知道江娩这是喝醉了,还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直接抱着他喊夫君?
“我…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现在才来,这么久没见,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鸿羽,我们的成婚的第二天你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好苦……”
江娩碎碎念着,谢忱从她的口中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原来她是将自己认错了。
呵……
怪不得会如此热情,她是如此地爱慕裴泓羽,他应该一直都明白的。
就在谢忱要将江娩推开的时候,江娩却踮起脚尖主动朝着谢忱吻了上来,这一吻直接将谢忱弄懵了。
她这是在干什么……
江娩青涩的吻将谢忱撩拨得溃不成军,他完全没想到江娩会如此大胆,即便是认错了,她和裴泓羽之前也是这般主动吗?
浓烈的醋意在心口发酵,谢忱的心底又涩又苦,但怀中的温柔乡又让他忍不住泛起一丝丝甜。
“夫君……你也亲亲我……”
江娩小声地低语着,她的声音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梦呓,直接拉着谢忱一起共沉沦。
谢忱心一横,便顾不得什么了。
即便是认错了也好,即便是只有这一晚也罢,他知道江娩心中期待的人不是他,可那又怎么样?
谢忱直接大手一搂,将江娩横抱起来,朝着不远处的床榻走去。
他只求这一晚,哪怕天亮之后他们形容陌路,哪怕他只能一辈子远远地看着江娩,他也心满意足了。
谢忱起身压下来,热切渴求的吻将江娩整个人都吞噬其中,江娩哪里经受得住这般,那只无力的手想要紧紧地攥住些什么,却总是抓不住,荡漾着碎掉了。
江娩与裴泓羽成婚那日,裴泓羽夜宿江念念房中,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