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娩靠在谢忱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阿远,我……”
“什么都别说。”谢忱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江娩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谢忱。
“你不用担心,我都知道了。”谢忱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也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
江娩的心猛地一颤,她没想到谢忱竟然什么都知道。
“阿远,我……”
“你不用解释,我都理解。”谢忱轻轻地抚摸着江娩的头发,“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冒险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江娩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抱着谢忱,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
窗外,夜色如水,月光如银。
房间里,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京城。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裴泓羽的罪行。
百姓们义愤填膺,群情激奋,要求皇上严惩恶人,以慰被诬陷惨死的江家之女的在天之灵。
朝堂之上,御史大夫率先发难,痛斥裴泓羽罪大恶极,罄竹难书,恳请皇上明断是非,还江家一个公道。
紧接着,其他大臣也纷纷附议,一时间,整个朝堂上都是对裴泓羽的声讨之声。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他知道,裴泓羽不能杀。
裴泓羽是他亲封的人,也是如今在朝臣中他难得能用得上的人,即使他罪大恶极,但他对自己有利。
可是,若是不杀裴泓羽,又如何平息民愤,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皇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江娩知道,皇上这是在等。
等一个可以释放裴泓羽的机会。
而她要做的,就是不给皇上这个机会。
“你接下来要怎么做?”绯陶问道。
江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等着看好戏吧。”
几日后,京城中流传着一个消息:裴泓羽之所以能够逍遥法外,是因为他手中握有皇上的把柄。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百姓们纷纷猜测,裴泓羽手中到底握有什么样的把柄,竟然能让皇上如此投鼠忌器。
朝臣们也议论纷纷,有人相信,有人怀疑,也有人静观其变。
皇上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务必将散布谣言之人绳之以法。
然而,越是查,谣言就传得越凶,甚至有人编造出各种版本的故事,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裴泓羽如何威胁皇上,皇上又是如何敢怒不敢言。
一时间,皇上的威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是谁?到底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御书房里,皇上怒吼道,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
“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啊!”李公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息怒?朕如何息怒?”皇上指着李公公的鼻子骂道,“朕的威严扫地,朕的江山社稷岌岌可危,你让朕如何息怒?”
李公公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
“去,给朕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朕查清楚!”皇上怒吼道。
“是,陛下。”李公公连忙应道,然后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御书房。
李公公走后,皇上颓然地坐在龙椅上,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
他知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背后一定有人在操纵这一切,目的就是为了扳倒他,夺取他的皇位。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不必想也知道,除了那个一直以来对他威胁最大的人以外,没有其他人敢这么做。
而此时,江娩正坐在摄政王府的花园里,悠闲地品着茶。
“你这一招还真厉害。”绯陶站在江娩身后,一脸崇拜地说道,“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裴泓羽和皇上的事,皇上的威信一落千丈。”
江娩放下茶杯,并没有露出任何欣喜之色,因为她知道她这一步棋是将谢忱也拉入了战场。
但她知道谢忱是心甘情愿与她站在一起的,他不怕任何事,只怕没有她。
她做这件事之前也是经过了谢忱的同意,不论是她与裴泓羽,还是皇上与谢忱,如今都要有一个了断了。
只不过这了断的过程可能要坎坷一些,或许会付出一些代价。
江娩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拿百姓施压,让皇上处置他亲封的安定侯,无疑是在向皇上宣战了。
而谢忱庇护她,如果说之前谢忱只是暗地里压制着皇上的皇权,但现在就是明面上的挑衅了。
这也是江娩最不想要看见的场面。
她自己的事情,不想牵扯别人,尤其是……
自己在乎的人。
即便是如此,江娩还是觉得报仇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哪怕这条路走得很艰难,需要再粉身碎骨一次,但她也决然不悔。
但牵扯到了谢忱,江娩会有一种愧疚感。
“阿娘!阿娘……”
江娩在沉思时,谢思依风风火火地朝着江娩跑过来,手上还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江娩看见谢思依愁容消散,朝着她伸出了手,“依依一大早跑到哪里去玩了?兔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在街上套圈套来的!依依是不是很厉害呀!”
江娩看着邀功般的谢思依,温柔地点了点头,“嗯嗯,依依最厉害了……”
“阿娘你快看,这只兔子的眼睛是蓝色的呢,我从来没看见过蓝色眼睛的兔子,是不是很特别呀!”
谢思依抱着兔子爱不释手,江娩却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只兔子一动不动的,而且白兔子的眼睛怎么可能会是蓝色呢?
她将兔子拿起来的瞬间,兔子就开始抽搐起来,紧接着兔子的嘴里溢出鲜血,谢思依看见这一场面被吓得一怔,“啊……阿娘,它、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