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念坐在公园的长亭里。
公园的位置很偏,长亭的位置更偏。
她端详着手中的指虎。
这东西,是墨泽晟当年亲自教她的。
‘正对心口。’
手指套上指虎,在空气中,使出全力挥动一下。
‘你虽习武,可碰上死缠烂打之辈,体力上的劣势补不了。’
‘一招制敌,方为上策。’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握起拳头,连带着那冰凉的指虎一并掩在袖中。
“念念,你看这是什么?”
刘延归走来,多日不见,消瘦了些,可依旧穿着绫罗绸缎,还像个贵公子。
他从怀里掏出个锦盒,一打开,一枚钻戒躺在里面,熠熠生辉。
“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刘先生,你找我出来,就说这个?”莫念念冷眼看着他。
看来他不像付青石所说那般穷困潦倒,这不还有钱泡妞么?
“我知道你还在恼我婚礼上的事。”刘延归苦笑一声,将那盒子盖上。
“自打我有钱之后,对你越来越疏忽,可在我心里,从没放下过你。”
他坐在她身边,缓缓说道:“这三年来,你陪我走了很久,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我的家庭。”
莫念念来这不是听他说这些,她打断了他:“最近我在玩牌。”
一听到这两字,刘延归一下子惊动地站了起来,惊恐看着她:“别碰!那是骗人的!”
“这么激动干嘛?你也玩了?”
刘延归咳嗽两下,掩饰情绪,坐下来摇摇头:“没,我朋友有玩的。”
“骗人么?我最近一直在赢钱,赢很多。”
“那是人家在养你这头肥羊呢!”刘延归低声怒吼:“总之,别玩了!”
莫念念嗤了一声:“哼,我就玩,你管不着。”
刘延归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当我求你,别玩了行不行。”
看他反应这么大,莫念念知道他被坑惨了:“你到底玩没玩这个?”
刘延归长叹口气:“就是这个东西把我害惨的……小心你那个副总李天,他不是好东西。”
“我也是被坑的连房子都没了,才知道李天的面目。”
“他好像是那个牌公司的代理人,至于你公司的钱,他也没少贪走。”
“他把你坑的这么惨,你就没打算报复回去么?”
莫念念十分生气的模样。
心里却暗自撇嘴,原来刘延归就知道这么点信息?
刘延归苦笑一声:“报复什么,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拿什么和人家拼?”
“光脚不怕穿鞋的。”
对付李天,她还是不想亲自动手,她要让他们自己去狗咬狗。
刘延归摇摇头:“玩牌上面吃了亏,不想再去吃别的亏了。”
说罢,他转过头来,诚恳看着莫念念:“你跟我走吧,再给我一次机会。”
莫念念见自己也挖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便没心情在这逗留。
“你现在都穷成什么样了,跟你走?开玩笑。”
知道刘延归自尊高,她故意这样讥讽,他肯定受不了。
果然,刘延归被说得脸通红,他冲起来拦住她的去路。
“我还有钱,我可以带你和我妈离开这里,相信我可以东山再起。”
“别在这和我死缠烂打。”莫念念将他拨开。
她自小就在墨泽晟的督促下学习各类武艺,以前没在刘延归身边展现出来。
现在这样看似轻飘飘的一拨,差点给他拨倒了。
“你当墨泽晟就是个好东西了?”
站在莫念念身后,刘延归低垂着头,冷声说道。
莫念念身形一顿,缓缓转身:“你说什么?”
她与墨泽晟的关系被隐藏的很好,他不该知道。
“那个喜怒无常的偏执狂,在a市名声臭成什么样了?大你十岁,你受……呃!”
话音未落,心口正中一击。
一口血水喷出。
霎时间,天旋地转,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莫念念眉梢,沾染上他的血,背对着月光,踏前一步,冷厉的面容,令人恐惧。
她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心满意足看着他惊慌害怕的眼神,但觉得仅限于此还不够。
“你刚刚,说他什么?”
寒风萧瑟,刘延归战战兢兢。
“你说他,偏执狂?”
莫念念用着那戴了指虎的手,钳住他的面颊。
刘延归使劲摇头,却头一次发现她的手力气那么大,他挣扎不开一点。
“那你又怎知,我不是一个偏执狂?”
她的手狠狠一捏,露出他一排牙齿。
与此同时,她也笑了,也露出一排森森白牙。
疯子,她就是个疯子!
他脑子炸开了锅。
她在干什么?她居然从旁边捡起一块板砖,她要怎么样?
她将那块板砖举起来了,对着他那排牙!
刘延归呜呜挣扎,却惊然发现,他已然没了力气。
胳膊上不知何时被她怼进去个针管,这是让他失去力气的元凶!
那板砖离自己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离自己面颊只剩一寸远,骤然停了。
“老大!别冲动老大!”不知从哪出现的付青石,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强行将莫念念架走。
“付青石!你胆敢拦我?”莫念念张牙舞爪,却挣脱不开。
付青石是墨泽晟当年从一堆散打冠军里挑出来作为保镖的。
饶是如此,却也勉强控制住她。
“老大,您可是千金之躯,这种粗活儿说什么不能让你来做。”
要说犯病,现在莫念念也犯病了。
刘延归刚刚冒犯了她记挂在心尖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