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是谬赞,奴家看了半晌,那阵法的威能至此还令奴家心悸呢。”
苏祈缘佯作惶恐的拍了拍胸脯。
她感觉到了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天地之力在微微波动,连同着她那一对秋水般的眸子也在微微颤动。
此人…为何见此人,心中有那么一种莫名的欣喜?自己见过他吗?
可此人看样子分明就是个寻常魔修,只不过强大些罢了。
不过应该是要带他回离极宫的,他引起了那种天地之力的共鸣,大抵是师尊又想收徒了吧。
轻笑摇头,瞥去心中杂乱,苏祈缘明眸善睐间满是笑意:“奴家为宜灵魔石而来,既道友也是孤身一人,若不怕奴家害你,不如同行如何。”
“好,同行。”
余牧温润一笑,之前身上那般淡漠的杀气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是云河门弟子在此…定能察觉,这不就是余师兄曾经的,最初时的样子吗。
…………
“此女怕是本体心之所痛,今生再见,本体的心境乱了。”
识海深处,心魔正在同天道之灵的化神对弈,这两个家伙的关系看上去倒是好了不少。
“互为遗憾,只愿今生成眷属,天道的福赐,不会差。她也是帝君不可多得得助力。”
天道之灵的化身满目深邃,抬指间一根枯枝掠出打开了心魔想要作弊挪动棋子的手。
“你也是他,便对此女没有想法?”天道之灵揶揄的看着心魔:“还有,同本灵对弈,你还想作弊?”
“嘁。”
心魔不屑一笑:“本帝和本体到底是有区别的。”
“苏祈缘这种类型…不适合我。”
“哪儿不适合?”
“此女虽说绝色,但有如小葱拌豆腐,颇为适合本体。
而本帝中意的,是那种身材火辣的魔女!浓油赤酱方才喜人!”
说着,心魔啪一声打开折扇轻摇,折扇上画着的妖娆魔女搔首弄姿,在魔气的晕染下更显妩媚。
这般姿态倒是惹的天道之灵一阵鄙夷,只道:“落子,你要败了。”
“去你大爷的,不玩儿了,没意思。”心魔大手一划拉,棋盘打翻,棋子登时散落满地。
可下一瞬,明明被打翻的棋子棋盘即刻复原!心魔抬头,也正对上天道之灵那冰冷的目光。
“同天道对弈,岂能毁局。”
心魔:“…………”
无涯魔海的海底空间四处肆虐着刺骨的邪风,余牧同苏祈缘相隔一拳之距并肩而行,他撑起灵力护罩,邪风沾不得苏祈缘裙角半分。
一缕散落额前的墨发被苏祈缘撩到耳后,她侧目看着余牧的侧脸道:“奴家苏祈缘,还不曾问道友名讳?”
“墨殇子。”
余牧此时倒是有些局促,不料苏祈缘噗嗤一笑:“七杀殿的墨殇子?”
她已经初步接手了离极宫的事务,对于魔域中大大小小的势力都有了解,甚至对这些势力的主事者也有了解。
“正是在下。”
余牧眨巴眨巴眼,俊美的脸上满是真诚。
“呵,道友是欺奴家不识数吗?墨殇子其人岁至九百,道友这骨龄怕是要比奴家还小上几岁,你是墨殇子?”
“额,在下余牧。”余牧苦笑一声,他倒是忘了苏祈缘的灵觉同样强大。
“这不就对了。”苏祈缘白了余牧一眼:“你知道怎么寻宜灵魔石?”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独身潜入这无涯魔海?”
“碰碰运气。”
“无趣。”
又挨了一记白眼,余牧心中苦笑,他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出口,只静伴在她身边,看她安好,便是知足。
越及海底空间中心点,那邪风便愈发剧烈,愈发恐怖,甚至肉眼所见不足三丈范围,入目也尽是黑色的风。
余牧一直将苏祈缘护的死死的,原本并肩而行,如今余牧却是先于苏祈缘半步。
苏祈缘看着那并不是特别壮硕的背影,只觉莫名心乱,他…好像认识自己。
她也从未问过他的来历,只觉得没必要,他是从何处而来,亦不重要。
生于魔域,又被魔尊养大,她见惯了人心诡谲,见惯了杀戮,也见惯了黑暗,她的心本来就该如这覆盖在海底空间的坚冰一般。
可为何,对此人就能毫无防备?为何从此人身上就能找到一种心安的感觉,和陪在师尊身边的感觉很类似,又不太像。
“砰!”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将苏祈缘从缭乱的思绪中惊醒,她只见余牧大手挥下,一道黑影重重倒地,腥臭的血腥味登时弥漫开来!
但见一只浑身遍布着坚硬鳞甲的魔兽被余牧生生拍碎了脑袋!此兽…可是堪比元婴中期的存在啊,一击灭杀?
“小心一些。”
余牧回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和煦笑意,如三冬暖阳,又似春风拂面。
“石甲魔兽出没,说明这海底空间之心一定有宜灵魔石的存在,我们没有白来。”
“只是石甲魔兽算是宜灵魔石的守护兽,我怕越靠近宜灵魔石处,此兽实力越强,你安心于我身后即可,我取宜灵魔石赠你。”
这人…就意识不到自己的修为比他还要高吗?他…如此护着自己一个初次谋面的人…
苏祈缘又呆愣了一息,这才低头。
哪怕在邪风包围下不见多少光明,那绝美脸颊上浮现的红霞,却是余牧眸中最美的光。
而行至此处,就算是余牧都得拿出灵石来补充自身,上品灵石的效用对余牧来说远胜于中品灵石和邪灵晶。
虽说数量不多,现在也不是节省的时候,更没必要在苏祈缘面前隐藏什么,他必须保证自己的巅峰状态。
而苏祈缘见余牧取出的是灵石,美目中划过一抹疑惑,此人…怕是外界来的吧。
混迹在外界的魔修?
“砰砰砰!!”
余牧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