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云霄瑞干脆呆在云启屋中工作吃饭睡觉。
而云启,他虽没多大的关系,但还是无言的接下了所有。
大早上,云启从沙发中苏醒,简易弄了下自己,拿起药品就走到床边。
云霄瑞一整个人闷在被窝中,洗衣液的味道充斥着他的整个鼻腔,哼唧着伸出两只受伤的手掌。
云启迅速熟练的上好药,在云霄瑞清醒的时刻托他起身,将衣物放好,做完早餐,打开新换的房门,像个睡完就走的渣男。
简单粗暴且没有丝毫留念。
云霄瑞顶着杂乱的长发,随意套好了衣衫,自个洗漱完吃完饭,窝在被窝里死板的敲击键盘。甚至连开会议都懒的讲几句话,在满是廉价洗衣液与云启身上的味中,昏昏欲睡。
“总裁,总裁?鬼市实地考察完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云霄瑞终是在一声声叫唤中开口。
“两天……三天后吧,到时候派专车接我……”
闷闷了几句,又想起什么,睁开眼补充道,“顺便多准备几件衣裳,和我的尺码差不多就行。”
“是要带人吗?”
“嗯……招聘的一个保镖。”
“好的,我到时去准备。”
话落,屏幕上一块块地方渐渐黑屏,直到倒映出云霄瑞慵懒的脸。
自受伤后他第一次这么懒过,应该是那莫名其妙的信赖,让时刻紧绷的人少有的感受到了放松。
待久了职场上的针锋相对,总会疲惫到无法认清自己,那么找个能发泄情绪的地方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虽还是有些困倦,但不至于想睡的程度。
手上的伤已经换过药了,还是有隐隐约约的刺痛感。
云霄瑞皱了皱眉,一骨碌起身。从温暖的被窝中暴露在寒凉的空气里,使得他背脊一颤,缩着脖子,带上口罩就出门去。
偏秋的季节在枝叶微微泛黄中展示出来。
云霄瑞遥遥望着平静无波的河水,指尖时不时划过纱布,说不出的难言之感。
只觉得这里会让他恐惧。
本以为记忆片段的丢失并不会为他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
可现在看来,也许并非如此。
与他相同的云启,那个代号07点孩童,和这片曾经将云启抛弃来的河水,都在关联着什么。
但线索太少,无法将河面激起千层浪花。
是的,他在得知云启也失忆时,便认为这人必是他所遗忘之人。
就像一叠影片,被人恶意的剪掉几处。
使得对这些事空白的不正常。
这只可能是人为,可那时的他,也只不过是个暗藏锋芒的浪荡公子哥,又有谁会盯上他?无非都是想看他出丑罢了。
但片段记忆中……那些人,也曾惧怕过他,也许不是他,而是云启。
风残卷着意识,眯眼享受着微风所带来的清凉。
泥砖地上还有上次因看“烟花”而残留下来的血迹,区区几日,并未被沙土而侵蚀,依旧耀眼夺目。
那日的事故似乎只是他人生中小小的曲折,并不会引得他过多关注。只有那人在他耳边吐气,说伤害他的人都无法带着命离开的幼稚承诺,却历历在目。
他站在阳台边,张开双臂,发丝扬在身后,为之欢舞。
“该回去了。”
云霄瑞依旧保持着不动,只有头稍偏过去几分,斜眼专注着注视云启。
剑眉星目,偏厚的唇瓣,无彩的眼神,但注视他时,却透露着无法看透的情绪。
晦暗深邃。
相同的面庞,却似乎并非一个灵魂。
云启上前几步,伸出手,在烈阳下,迎接着他的少爷。
转眼三天已过,既说不让云霄瑞受伤,纵使他不说一起走,云启也会要求这般。
他对这个鬼市并没有过多留恋,钱还完了,那么因果就该断了。
告别之际,也就与耗子说了声。
他听了,只掐灭了烟,想给些钱,却被云启给拒绝了。
他并不需要这种好意,相反,他将从来这时就开始攒的钱有一半都留给了耗子。自是压在帽子下,并未在他离开前发觉。
衣物也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拿几件小物件便足矣。
来时,这里毫无生气。离去,却似乎什么都没留下。
就好似,这间房子,搁置了一年之久,无人来看。
云启并未和云霄瑞同乘一辆车,送完云霄瑞,来接他已是半小时之后。
显然,纵使司机,也看不起从这里走出来的低贱之人。
云启对这种目光并不在意,也不像他人一般,看着窗外逐渐繁华的景物而吸引。
反倒头一侧,便混混睡去。
再次睁眼,正好与刚打开车门,附身向内探来的云霄瑞四目相对,他扶着车框,正一脸笑吟吟的瞧着他。
“醒了?”
云启闷闷嗯了一声,从另一侧下门,迎着云霄瑞毫不掩饰的目光,走到他身边。
“到了?”
“当然,带你去住处。”
云霄瑞笑眯眯的跨出脚步,云启不紧不慢的跟上。
此时的他,已经换上定制西装和皮鞋,头发被绑起来,搭在肩上。宽肩窄腰,长腿一跨,似乎都能牵动万情风种。
与他这个头发还有些杂乱无章,一身廉价上衣工裤,而显的格格不入。
但格格不入就是另一回事了,云总竟然会带来一个出自下流区的贱民,那可是足以震慑圈内的事。
两人迎着落日余光,踏上新的篇程。
屋门敞开,纵使半个月未住,却依旧干净如初,全都得归功于家政阿姨。
云霄瑞深吸一口气,换上拖鞋,顺便给云启也踢去一双。
云启倒是老实,一路上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有问他,安静的好似很好欺负一般。
云霄瑞领他去卧室的期间,顺手把西装外套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