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穿喔。
但是就在我想回话时,我已经被数个女性团团包围,只好在难以言喻的压力下闭上已经打开的嘴。
接着,我陷入了纸娃娃的状态。
「来,把脚举起来。」「能帮我穿过这件上衣的袖子吗?哎呀,尺寸不合呢。」「不过还真是跟米娜长得一模一样呢。」「还比米娜漂亮呢。」「对呀。」「缎带的颜色要用什么好?还是用红色好了。」
不知为何大家都异常来劲,莫名地开心。
穿着完毕后我低头一看,我穿着白色的上衣与茶色的百褶裙。
这样我也能自己穿的说……
「那么就来最后修饰吧——旅人小姐,会有点痛,请妳忍耐喔?」
在我背后的女性边用开朗的语调这么说,边把某个黑色的东西缠在我身上。
「…………?」
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束腹。不知不觉间我被缠上了束腹。
「咦,那个,请等——」
周围的女性像是无视因为突然的发展而不知所措的我,抓住我的身体使尽力气拉我背后的束带。
我这才感受到了腹部附近被紧紧掐住的感觉。
「好、好痛!好痛!要束腹也请妳们温柔一点!」
「啊啊,真是,不要乱动。」「忍耐喔,忍耐。」「旅人大姐姐,加油。」
就这样。
除了我之外的人包围在和乐融融的氛围中,替我穿好了束腹。
在那之后老婆婆还说「胸部好像有点不够,要塞这个吗?」一脸认真地拿出一大块棉花。我一把把棉花丢在地上。
○
村外有个小屋子。
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整理,我每走一步,与膝同高的杂草就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跟互相聚集的房屋相比,小屋相当老旧。只用薄板盖成的墙壁看似一敲就会破洞。
与其说是住人的家,看起来更像平时不常使用的仓库。
阿贝尔就被隔离在这里。
那一天,阿贝尔突然罹患怪病。村民由于不知道那是不是传染病,所以为了降低感染的可能性,将他关在这个小屋里。
现在照顾他的是米娜的爸爸。最刚开始是由他的恋人米娜片刻不离地照料他,但阿贝尔病情一恶化,她就跑出了村子。
甚至还有村民说,米娜说不定跑了。
没有人能确定此话是真是假。
我在小屋前深呼吸后,打开了门,发出刺耳的声响。
「…………」
我走进屋内,在身后将门带上。
有个男性躺在床上。是个黑色头发的年轻男子。健康时他的长相一定不差——但现在却连那时的影子都没有。现在,用朦胧的双眼看向我的男人双颊凹陷,双眼无光。
「……米娜?」
微微颤抖的双唇呼唤着恋人的名字。
「是,就是我喔。你还好吗?」
我撒了谎。
走在嘎吱作响的地板上,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露出微弱的笑容。
「妳回来了……我还以为妳不回来了。」
「我是你的恋人喔,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会回来呀。」
「……也是。」
他望向窗外。
窗外什么也没有,只看得见茂密的杂草,与稍远处的原生森林。
小屋不只外观老旧,还是真的相当破烂,墙缝中吹来的风飘动他的发丝。
「我找到百病药了喔。」
我接着说。
听起来像是在念事先写好的稿子。
「我会跟今天的晚饭一起带来。你要多吃一点,再吞一颗下去。说不定会花一点时间,可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当然,这是谎话。
这些是米娜父亲的提案。他说米娜如果回来的时候没带百病药一定会被怀疑,所以先当作已经找到药了,让他安心。
跟晚餐一起带来的药是安眠药。
最后跟恋人对话,之后村民们想对他做什么——我没问。不,应该说是没有必要问吧。
「我说啊,米娜。」他看着我的眼睛,「妳能握住我的手吗?」
他用迟钝的动作从被窝中伸出手。那并非年轻男性应有富有肌肉的手,而是双皮包骨的枯枝。
不能犹豫——我立刻用两手握住,手的触感跟没有血液流过一样冰冷。
「好暖和。」
这是心寒的证据——他说。
接着——
「我说,米娜。」他再次呼唤恋人的名字,「妳能吻我吗?」
「咦,接吻吗?」
我一不小心直接反问,随后猛烈地后悔。
「……是啊,接吻。不行吗?」我看到他的眼眸深处浮现些许怀疑的神色。
我陷入思考。陷入深沉的思考。
该如何是好。既然是恋人就应该接吻,但是我——啊啊,要是犹豫会被怀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看着我被关在没有答案的迷宫当中。
然后他呵呵地笑了。
「抱歉,开个小玩笑。不要放在心上。」
说不定是我的错觉,但他看起来稍微取回了活力。
接着他眯起了双眼——
「我可不会认真跟不是恋人的女孩子索吻喔。」
嘴里说出了这句话。
我担心是不是我无意间露出了破绽,焦急地否定了好几次,但他却坚信不移地说「妳不是真的米娜,不用勉强自己」。
接着,他对坚持继续扮演下去的我说了笃定没错的一句话。
「再怎么说,米娜怎么可能回来我的身边呢。真是太傻了。」
那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话。
但是看来似乎另有隐情——我放弃扮演米娜,跟他全盘托出了自己的事。
身为旅人的事、身为魔女的事。因为长得像她,所以受托扮演米娜的事。毫无隐瞒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