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刚要动,突然,一片翠绿的柳叶,倏忽而至。
就好像是自树上自然飘落似得,正好挡在了那只箭矢前。
“砰!”
锋锐的小箭本应轻易穿透树叶,然而事实确是那枚箭矢在碰到那枚树叶的瞬间,寸寸龟裂。
就在唐瑾的眼前,化为了齑粉。
金箭来的悄无声息,而那枚树叶也来的悄无声息。
除了唐瑾这个当事人外,可能也就只有金箭和树叶的发出者知道,刚刚那一刹那间发生了什么。
侍书抱着唐瑾缓缓落地,此时街道上躺着一些被马车碎片击中,而躺在地上的痛呼呻吟的人。
动物的天生敏感,让马儿逃过了一劫,只是车夫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身上扎了好多碎片。
侍书脸色的难看的看向四周,很快在这片街道上巡逻的城卫司们赶了过来。
指挥使薛洋看着现场的一片,满脸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这位夫人,请问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瑾知道现在不适合想其他的,她连忙上前俯身一礼说,“大人,我乃定远将军府的女眷,刚刚带着丫鬟坐马车行到此处,突然遇到了莫名刺杀。
好在家仆有点身手躲过一劫,可是这马车还有这些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小女子也不知到底是何缘故,我夫君远在北境御敌,他的家眷却在金陵城遇刺。
还望大人能够迅速查清此案,不要让贼人逍遥法外,让将军府寒心。”
话虽是这么说,她知道这个案子根本查不清,她也从来没指望他们能查清,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薛洋听得眉头皱起,“你家夫君在北境御敌,敢问这位夫人,你夫君是哪一位?”
唐瑾颔首,“定远将军楚毅轩。”
薛洋一听,身子一凛,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谁了。
确定了身份,薛洋不再迟疑,迅速着人查探,并派出一人去通知京兆尹。
“夫人,这里比较乱,还请夫人尽早回府,本官已经派人通知了京兆府尹,有结果会马上通知将军府即夫人。”
“好,那就有劳大人了。
只是这里有一些伤患,虽是贼人作恶,但倒底是被无辜殃及,这里有五百两银票,还请大人代劳安抚。”
唐瑾说完,旁边的侍书连忙掏出五张百两银票交给薛洋,薛洋不由一愣,看着唐瑾的目光又深了几许。
“夫人大善,只不过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一些皮外伤,应该用不了这些银两。”
“那剩下的就算是小女子请大人及大人的手下吃酒吧。”
说着,唐瑾也不再多留,让侍书把马夫扶起了,就近送到了一家医馆。
薛洋看着二人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银票,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冲着身后的城卫们一招手,开始清理现场。
天香楼内一名不起眼的小厮早就盯着唐瑾她们,见周边终于没人了,才悄悄的来到唐瑾身旁。
“大小姐,小的庆年,是大管事身边的小厮。
大管事帮您备了一辆新车,就在楼后面,还让小的过来问一下大小姐,看有什么能帮到您的。”
“里面的那个马夫受我拖累受伤了,在他的家人没来之前,你先帮忙照看一二。”
小厮一听连忙点头,“是,小的这就去。”
打发走小厮,唐瑾带着侍书快速来到天香楼后面,那里果然停了一架新马车。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等在那里,见唐瑾走进,连忙恭敬的上前见礼,“小的庆喜见过大小姐。”
“庆年是你什么人?”唐瑾瞧着眼前的小厮跟刚刚那个眉眼有些相似,便随口问了一句。
小厮有些拘谨的挠了挠头,“回大小姐的话,庆年是小的兄长,我们都是跟大管事从主家过来的。”
原来是唐家的家生子,唐瑾微微点了点头,“好,那便随我回去吧。”说完便带着侍书上了马车。
“大小姐,大管事说这辆马车是特意改装过的,以后就交给您使用,还让小的跟您回去,以后专门为您赶车。
另外刚刚您要的那些香料等物件,也都帮您重新备了一份放到车里了。”
“好,那就随我回将军府吧。”她现在身边只有侍书一个人,确实不方便。
“是,大小姐。”
侍书闻言连忙开口,“小姐,今日的刺杀来的蹊跷,不如先送您回府,侍书一个人去荷花里把侍画接回来您看如何?”
唐瑾沉吟片刻点头,“也好。”
等她们离去后,又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出,司空青离看着远去的马车,眉眼陷入了沉思。
“主上,刚刚要不是您出手,这唐家大小姐恐怕在劫难逃。”玄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马车外。
“可知是何人出手?”
“回主上,那人身手不输甲等青衣卫,属下赶过去时已经不见踪影,可否要查?”
“查。”
“是。”
半个时辰后,唐瑾返回将军府,侍书一个人去了荷花里。
她才刚回到兰苑,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呢,向妈妈就带着人过来了。
“哎呦,少夫人您可回来了,府里上下都等着您呢!”
向妈妈夸张的走上前来,鼻尖还动了那么一下,似是想要闻些什么。
唐家见了嫌恶的转过身去避开了向妈妈的靠近,“二夫人可是回府了?”
“是啊,半个时辰前就回来了,现在正在福寿堂陪着老夫人说话呢。”
唐瑾一听眼里快速划过一抹讥讽,她已经猜到福寿堂那位这么急吼吼的叫她过去干什么了。
两辈子都是这样,眼皮子浅的让人憎恶。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向妈妈问,“那不知是出了什么样的大事,让府里上下都等着我?”
似是察觉到了唐瑾语气里的嘲讽,向妈妈连忙收起脸上的讪笑,朝着唐瑾一俯身,“老奴也知道少夫人才刚回来肯定是累了。
只是老夫人那头确实有要紧的事儿想要与少夫人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