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夫人让妾管家?!”尖锐的叫声突然拔高,震的唐瑾耳膜生疼。
看着已经开始晕晕乎乎的青姨娘,唐瑾继续开口,“你也不用太激动,这件事我还得跟少爷和福寿堂那边说一下的,可能暂时只是让你担着个管家的名。”
青姨娘此时已经被天上突然掉下的馅儿饼给砸的失去了理智,不管是名义上的,还是实际上的,只要她担了管家的名,那些个下人和嚼舌根子的婆子们,就再也不敢私下里嘲笑她了!
“妾懂,妾都懂,以后妾就是少夫人的人了,少夫人但凡有命,妾一定做到,绝不违抗!”
“好,那你便随我一同去福寿堂,记住,待会儿到了福寿堂可能会受点委屈。
但你一定要记得隐忍,且要谨言慎行,如果坏了事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青姨娘点头如捣蒜,“少夫人请放心,妾都知道,妾绝对不会给您拖后腿的。”
就这样,唐瑾带着青姨娘还有侍书,一同往福寿堂走去。
反观福寿堂这边,老夫人靠在小几上,旁边是宝珠在给老夫人打扇。
二夫人坐在旁边,楚招荷还有楚招蕊二人坐在下首处,正在叽叽喳喳的说着大长公主府的事儿。
“这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对皇族人如此大不敬,真是胆子太大了!
幸亏咱们不住在那朱雀大街上,要不然还不得吓死?”
二夫人拍着心口,一脸心有余悸的说着,旁边的楚招蕊听了嘴里嗤笑出声。
“二婶想得到美,那朱雀大街是什么人都能住的吗?咱们楚家如果不是靠我三哥,就连这金枝巷都住不上呢!”
“四妹这话就差了,若是之前也就罢了,现如今三弟已经是禁军大统领,位同一品军侯,怎么就住不得那朱雀大街了?”
楚招荷说完,还笑眯眯的放下手中的扇子,主动上前给老夫人按揉手臂,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大丫头说话听着舒心。
“大丫头说的不错,如今轩哥儿出息了,我们楚家再也不是什么三品将军府,应该是一品军侯府了。
就是轩哥儿怎么还不着人把府门的牌匾给换下来,总是挂着将军府的牌匾算怎么回事?”
二夫人想到了今天早上领到的那些冰例,想了想便没张嘴,可是楚招蕊这个炮仗因为刚被楚招荷给抢了风头,心底里有些不高兴,便气哼哼的说,“三哥军务繁忙,怎么会想到这些个小事儿,就是那唐氏不尽心。
担着当家主母的名头却惫懒成性,连这么点的小事都办不好,还得让祖母操心这事儿!
要我说,现在三哥已经晋升了一品大统领,她的身份更加配不上咱们楚家才是!
应该早早的休了她,没的还让她在这府里到处攥好名声!”
二夫人看着楚招蕊张扬的样子,心底里暗自讥讽嘲笑,是,大侄子确实出息了,可是那俸禄还没到可以撑起一大家子的地步。
再说了,有这两个天天在娘家打秋风的妹妹,就算有多少银钱也不够这些人造的。
如果唐氏真的不管家了,看你们还能不能三天两头的回来要银子。
“老二家的,现如今府里被那唐氏管的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纰漏?”
老夫人板着脸,问二夫人,二夫人连忙笑眯眯的说,“这个母亲倒是不用担心,如今府里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家用还有吃食上也都改善了不少,下人们都交口称赞侄媳妇大方实惠呢。”
老夫人这话听懂了,“嗯,那就留着她,唉,也就这点用处了。”休是不能休的,最起码也不是现在休。
府里的田产铺子那些固定进项根本就不够府里的开销,更别说大孙子还有别的地方也需要用银子了。
现如今唐氏乖觉,愿意拿出自己的银子来填补府内的亏空,这很好,就是这出身太低,委屈她的大孙子了。
看来等大孙子回来,她还得多说说,让他那边尽快动手,早点把这个低贱的商女除去才是。
“老夫人,少夫人带着青姨娘过来了。”
“她们过来干什么?!还有那个青姨娘,区区一个妾室,竟敢踏足福寿堂的门槛,谁给她的胆子!?”
随着唐瑾来到门口的青姨娘,正好听见楚招蕊的话,眼底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恼恨。
“莫气,等你管家了,还怕没机会?”唐瑾轻声的说了一句,青姨娘闻言双眼顿时闪亮无比。
是啊,等她管家了,看她怎么收拾这个天天回娘家打秋风的楚招蕊。
“哼,告诉唐氏,只她一个人进来就行,那个青姨娘让她跪在外面等着去!”
楚招蕊再次出声,青姨娘指尖掐着手心,眼底的怨恨已经变成了怨毒。
“什么时候大统领院里的人由外嫁出去的四小姐发落了?难道是当我这个正妻死了不成。”
唐瑾一边摇着团丝扇,一边闲庭信步般的走进堂屋里,跟在她身后的青姨娘看着前面的唐瑾,眼中的感激直线上升。
屋内的人自然都听到了唐瑾的声音,尤其是楚招蕊,在听清唐瑾所说的话后,面色就是一变。
旁边的楚招荷垂下眼眸,唇角勾着一抹讥笑,这个四妹妹就是蠢,说话从来都不过脑子。
至于二夫人,则双眼闪亮的看着眼前的好戏,都是大房的人,最好是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才好呢!
倒是老夫人,自从楚毅轩当上了大统领,她的底气可以说是直线上升。
见唐瑾一派悠闲模样,眉眼顿时沉了下来,“唐氏,轩哥怎么说都是你的夫君,你怎么还一口一个大统领的叫着?!
难道非得让轩哥儿再正儿八经的娶你一次,全了礼数你才肯改口吗?”
“老夫人说笑了,有您的水侄女在,瑾娘还是不做那个美梦了。
没的再让大统领一边操心军务的同时,还得回家安慰自己的红颜知己。
老夫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唐瑾话说的虽然讽刺,可是语气是从来没有的温和,可就是这么温和的语调,却堪比扎心的刀,刺的老夫人面色涨红,一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