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儿啊?”花心莲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模样。
“她们伤的太重,不适合呆在这里,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您把她们送到祥云客栈?”
“其实杭州城里有一家青云客栈,那里更加安全。”
诡宗在江南出现,花心莲也是为了唐瑾这边不再出意外才告诉她的。
“好,那就听先生的,我怕诡宗还有余党,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我小弟也一同送去。”
花心莲,“……”这位可真聪明。
唐瑾见他那无语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施了一礼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羊脂玉瓶。
“这是我自己炼制的玉清丹,可以排除身体里的淤堵和暗伤,也能拓宽人体的筋脉,梳理气血……”
她的话尚未说完,手里的羊脂玉瓶已经嗖的一下落入了花心莲的手里。
“唐姑娘你太客气了,你说咱们都这么熟了,你还给这个干啥,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着,羊脂玉瓶已经被他揣进了怀里。
唐瑾抽了下嘴角,“…先生有用就好。”
与花心莲交代完这些事,又看着他把人都一一送走之后,她才惊觉自己呆在这个院子里已六个时辰了。
而此刻,白家已经乱成了一团。
时间退回六个时辰前,白老夫人被知府夫人赶出府后,终于受不得这个刺激,在路上厥了过去。
白家大舅母连忙把人送到杭州城最大的医馆,保和堂,又是扎针又是掐人中。
好一通救治下,老太太才醒了过来,可是人刚一醒,就哭闹着要再回知府大人的府里说是必须要接回外孙子。
大舅母早已打发小厮回家告诉大舅舅白成堇,白成堇一听连忙去了保和堂。
到了保和堂见老太太哭闹不止,就告诉她说唐瑾来了,老太太一听人一下子就傻了,同时也更觉得没脸。
可是外孙女来家,她不得不回去,就这样一大帮人又浩浩荡荡的返回了白家。
这一路上,都没见到二房刘氏这个始作俑者,回到白家后,白成堇派人去请唐瑾到主院。
可是等了又等,就是不见人来,老太太自己心虚的紧,加上又把外孙子丢到了火坑里。
见唐瑾一直不见人影,整个人又不好了。
于是自己非要亲自去唐瑾所住的院子去看望自己的外孙女,然而,她们走了好久的路下来,发现怎么也走不到地儿。
每次一接近唐瑾那处院子,就脑子发蒙又折返回来了。
一次两次都这样,终于让他们回过味来发现了不对劲。
可是老太太年纪大了,加上一件又一件不顺心的事儿接连上演,现在又碰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时间还以为白家是撞了邪,便赶紧打发人去城外请高人。
管家领命亲自到城外的清虚观,请那里据说道法高深的老道去白家做法事。
这一来二去的,就耽搁了大半日的时间,直到花心莲把人都送走,唐瑾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太多。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紧闭的院门,发现在院子门口一个老道士正拿着一柄桃木剑在做法。
“何方妖孽,速速出来受死!”
唐瑾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院子的大门,香烛纸钱,还有明黄的桌案。
在桌案后,是重重人影,隔着一片火光,唐瑾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张烧着得纸钱,恰在此时在空中轻轻的落在唐瑾的脚下,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唐瑾只觉得眼角眉梢都在疯狂的乱跳。
人群里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出来了!出来了!真是个女妖精呢!道长可真厉害!”
唐瑾闻言双眼微眯,顺着声音朝着人群中看过去,就见身穿鹅黄色襦裙,淡粉色罩衫的少女,正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白子香,二舅舅家的那个表妹,今年十五岁。
去岁,她带着小弟给外祖母过寿时,曾来过杭州城,她不信白子香不认得她。
既然认得,却张嘴就喊她女妖精,呵呵,看来二舅家的心思不简单呢。
唐瑾收回目光,看向正对着自己的那把桃木剑,她顺着桃木剑直直的看向了对面道士身上。
心中一股怒气上涌,唐瑾伸出一指点在桃木剑上,就那么随意的一推,然后就看见道长不受控制的腾腾腾倒退了好几步。
唐瑾眉头微蹙,她只是轻轻的一推,这个老道退什么?!“道长可确认了我是什么妖?”
清虚道长看着唐瑾那清冷如仙的姿容,心底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看向唐瑾的眼神也变得惊惧古怪。
拿着桃木剑的那只手连带着胳膊,就在刚刚那一推后,就好像泡在了冰水里一样。
原本就压着一团火气的唐瑾,见老道不吱声,也不理会他,而是直接来到围观的人前找到了白成堇。
“敢问大舅,这是何意?”
白成堇这会儿也回过神了,见唐瑾一脸怒色,面上不由讪讪,“瑾丫头你别生气,是这样的……”
然而有些人却总是喜欢出风头,“你是唐家大表姐吧,你们唐家到底是怎么教养女儿的,教的你竟然这样跟大伯说话!
也是,我娘说了,姑姑过世的早,你和你弟弟都是没有娘教的,加上你们唐家就知道……啪!”
“住口!”
“小妹住口!”
白成堇暴怒,白子晟也连忙出声呵止,可这些都没有那一耳光来得响亮。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和我小弟指手画脚?!就凭你有个恭人的姨妈?!
还是凭你有个烂心肝的娘,就敢故意戕害我唐家子嗣?!!”
唐瑾说完,围观的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是这还没完,就在众人没有回过神时,唐瑾又是一耳光狠狠的扇了过去。
接连两个耳光,加上她出口的呵斥,一时间让所有人全都震惊在那里,包括白成堇这个大舅。
“瑾丫头,你……”
“大舅!请问我弟弟现在何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