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在楚毅轩失踪后的半个月,大庆朝终于对外公布了对楚家的处置。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禁军统领楚毅轩通敌叛国,冒领军功,不敬皇室,借楚刘氏丧葬为契机,行逃逸之实,楚氏一族有包庇纵容之嫌,罪大恶极其罪当诛!
特赐楚氏嫡支一脉所有男丁满门抄斩,余三族流放三千里,女子充官奴,所有家产充入国库。钦此!”
楚家多日来围困在府外的禁军们,在接到圣旨后,终于打开楚家的大门。
户部官员陆续而入,开始查抄 楚家库房,然而另户部官员恼火的是,楚家除了几件还算值钱的摆件外,库房里竟然只搜出了八十八两碎银。
“大人,下官可是亲眼看见那唐氏女嫁入楚家时,可是十里红妆抬进楚家的。
她离开楚家门时,下官可是让人盯着的,没看见有一抬嫁妆抬出楚家,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户部五品主事胡大人,跟着户部侍郎蔡伦的身旁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蔡伦知道的比胡大人更清楚,他来之前可是打听的明明白白的,据说禁军围府时,唐氏还在府衙打官司呢。
后来据说府衙除了乱子,那唐氏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她的嫁妆在抬进楚家后,就从未抬出过。
但是他们找遍了楚家,就连地底下都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看见那一百二十抬嫁妆的影子。
虽然说着嫁妆是人家唐氏的私产,即便查抄也抄不到人家的身上,但唐氏不是失踪了吗?
来之前尚书大人可是特意交代过的,那些嫁妆充入国库后,即便以后有人问,也只说是楚家的财物。
因为他们国库实在是太穷了,世家几乎月月跟国库借银子,但是现在只查出了八十八两碎银算怎么回事?
蔡伦沉着脸听完胡主事的话后,烦躁的蹙了蹙眉,“破船还有三两钉呢。
本官可是知道的,那楚家还有十几间铺子以及城外千亩良田和一个几百亩的庄子呢。
到时候都卖出去,一样可以变成银两充入国库。”
“还是大人考虑的周全,是下官狭隘了。”
胡主事谄媚的拍了一记马屁后,便连忙同户部小吏带着查抄出来的各种文书及值钱的摆件回了户部。
蔡伦自然也是一同回了户部给尚书大人交差的,只是他才进入尚书大人的值房不到一刻钟,就见胡主事一脸菜色的出现在二人面前。
“两位大人,那楚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所有的店铺和田产,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全部变卖出去了。
这一次的抄家,咱们就只得了那八十八两碎银子。”
户部尚书一听气得直接摔了了手里的折子,他原本还想给大庆帝上奏疏禀报查抄的结果呢。
堂堂禁军大统领府,今日就只抄出了八十八两碎银,这让他怎么敢进御书房?!
尤其是他还自指望着这些店铺通过一些手段进行变卖后,从里面攥些差价好继续放印子钱呢!
现在全完了!
而庆国公府庆国公和宁远侯在书房里脸色凝重的望着彼此,最后还是宁远侯看着庆国公说,“国公爷怎么看?”
“呵呵,还能怎么看,这道圣旨不过是咱们那位陛下掩世人之耳目西做的描补罢了。”
“国公爷也知道了?”
“哼,那日金陵城外,楚家的老夫人的骸骨都还在呢,堂堂天子脚下,试想谁有这个胆子敢行此等狂悖之事!
本国公算是看明白了,那禁军还有西北军权,我们国公府是不打算沾手了。
米也趁早打消此念头,免得惹祸上身。”
“您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没完?”宁远侯眼露震惊的问庆国公。
庆国公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沾了点茶水,在桌案上写了一个‘城王’后,又接着写了一个萧敏二字。
宁远侯一看脸色瞬变,额际浸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下官多谢国公爷提醒大恩。”
就在大庆朝廷各部,都因为大庆帝的这一道圣旨,做着各种揣测及部署之际,金枝巷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宝瓶泪眼婆娑的看着禁军正在拿着封条封了楚家的大门。
“姨娘……呜呜呜……你怎么能骗奴婢呢……”是的,跟在青姨娘身边的宝瓶在第二天就知道楚家出事了。
随后就在自己的衣服里发现了自己的卖身契,可是禁军封了楚家,她根本就进不去。
今日她又来金枝巷,恰巧听见了那道圣旨,还有从楚家大宅被拖出来的那些自己往日里熟悉的家生子。
看着那些人都被戴上了枷锁,宝瓶捂着嘴呜咽的蹲在了地上。
与她一样暗中观察楚家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一身简陋的破衣烂衫,面色憔悴还带着一丝惊惧。
他脸色煞白的看着楚家大门被封,随后踉踉跄跄的回到了金陵城内一座不起眼的大杂院内。
他不是别人,正是楚老夫人送葬那日,应楚洪所求带着楚家族谱赶来的楚逸辰。
他那日才到金枝巷的外围,就被严命以待的禁军给拦下了,他多了一个心眼,只说路过,随后就听说了楚家的事。
他吓得想要立即出城,可是城门封闭,想要出城必须要验明身份,他吓得便随便找了一个地方住了下来。
今日听人说围困楚家的禁军已经撤走,不成想竟然看见了这一幕,他吓得六魂无主,三族流放,也不知家族那边如今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在大庆与西陵王城的交界处,萧琅珏扶着眉眼乖戾,行动略显僵硬的大长公主,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里,还坐着一个人,一个一身白衣清隽无双的中年男人。
而在遥远的北胡王帐内,北胡王拉姑拓手里正拿着刚刚收到的密信,在他的下手处是他的弟弟腾格亲王。
拉姑拓看完密信后,随手就递给了腾格亲王,腾格亲王看完直接就炸毛了。
“王兄,我什么时候与那个绣花枕头勾结了?!”
看着腾格那愤怒的眼神,拉姑拓也皱起了眉头,几个月前退兵的原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个弟